【只要咳血病出现在一个城市,不出数月,甚至数天,那里的人就会纷纷死去。他们或躺在家中,直至发臭也无人前来收尸;或暴尸街头,任由寒风将其风干。最后苟延活着逃离的人,若还会费力气放上一把大火,让整个城市陷入熊熊烈焰之中,把遍地的尸骨、残骸全部烧尽,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我黄国通只有一个意见:我们尽一切办法,必须把顾俊争取回来!”
“国通,你不要说得好像顾俊什么过错都没有,好像全是别人的责任。顾俊做的这算是什么?在新约克那个慈善晚宴的事情,还能说他一时情绪激动,没有考虑清楚。这次呢?理性监测石破了,你告诉我那意味着什么?几乎把评审楼所有人杀死,这都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把顾俊逼成这样,不就是你们的责任吗?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把一头老虎惹毛了,看它会不会伤人,它咆哮了一通,就是这么回事。顾俊可以把他们都杀死的情况下,有真的杀死一个人吗?这就已经说明他这个人还可以争取。”
“你们都冷静点,今天这会议不是让大家吵架的。”
“有一些事情就是要在极致状态才会暴露。高层设这次全面评审的用意,已经被证实了。顾俊确实是具有特殊性的,他那天展现出来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的体系,甚至是他带来的新体系。凡人要拥有那样的力量,必须要向力量之源作出巨大的牺牲,可是再怎么牺牲也有一个极限,而顾俊已经超过极限了。”
“国通,这的确是个问题。就我个人而言,我愿意相信顾俊是好的,但问题在于可能连顾俊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不清楚他自己存在的作用。”
“是不清楚,他不清楚,我们也不清楚。但顾俊的的确确起着关键作用,多次挽救了我们这个世界。好了,现在把他搞成这样,我们现阶段靠谁去抵抗黑暗?这个事情传开去,多少人心灰意冷!”
“你不要说得那么绝对,你是管咒术部的,指挥过多次前线工作,难道还不明白一个道理?我们能获知的信息很有限,但黑暗力量狡猾多端,它们说什么,难道我们就要信什么吗?事情的表象就一定是真相吗?也许灭世根本从来都不是敌人的目的,也许敌人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灭世。”
“你什么意思?我们前线白忙乎了?白牺牲了?”
“不,你先别曲解,我不是质疑前线有没有战胜敌人。但新军团病真的就能毁灭这个世界吗?蠕虫之屋给这个世界提供的黑暗能量也许是有限的,新军团菌扩散到一定程度可能就会停下了,可能会摧毁掉几个城市,造成千万级别的伤亡,但并不是我们预想的那种灭世程度。漠北的情况也是,异蝗虫一定就会无穷无尽的吗?异变区域一定会覆盖全球吗?所谓的伊斯人,会不会也是其中计划的一环?”
“你这是在臆想,根本就是臆想……”
“你等我把话说完。如果顾俊本身是一个灾难发动机,但一次灾难是没办法毁灭这个世界的,从黑暗组织的角度去想,怎么样安排他才能制造更大伤害?把他放到敌人里去,让他成为敌人的英雄,让他处于一种安全状态。因为敌人自己不会真正伤害他,而我们更不会伤害他。这样,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地一次次暗中发动灾难,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打击削弱这个世界,在十次、二十次之后,真正地达到灭世的目的。还有一点,像现在这样,一旦顾俊这个神话破灭,对我们的士气、民心都会是一个重大打击,更加给了黑暗力量机会。”
“说完了吗,简直胡说八道,妖言惑众!你这样推测的话,那我也做一些推测,你这么想把顾俊开掉是什么居心?你是不是奈亚拉托提普的人?还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还是已经暗中投入什么黑暗组织了?在正面战场打不下顾俊,就想通过这种方式击垮他。要不要对你来一次全面评审?”
“国通,你把话放尊重点,这不是任你撒野的地方。就算这个问题都靠推测,大家都说不过对方。但顾俊目无法纪是一个事实,如果一次全面评审都受不了,乱发脾气,要把别人杀光的,那他怎么能被任用?你说他是被逼成这样的,可是说到底还是反映出他的心理状况已经不适合工作了。
而且你别忘了,现在顾俊不只是他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24岁年轻人,顾俊是一个符号,对内对外都是‘天机英雄’,他打个喷嚏都影响着全体同僚和千千万万的普通民众。不管他愿不愿意担当,他都已经担当了,要担当这样的符号,不管是谁,必须是稳定的。如果一个人心境不稳定,随时会陷入黑暗,却有着特殊极限,有他说什么,组织就要支持配合的地位,还任由他那样发展下去,那就安全了吗?国通,你如果喜欢这样,这又是什么立场呢?”
“我只有一个立场,顾俊是我们现在还能活着在这里扯淡的原因。”
“顾俊是莱生会的特殊灵童,他作为容器容纳的是一个卡洛普医生兰顿,可是莱生会确确实实把他当神明来拜。他与异文世界有着特殊连系性,是他吸引到奈亚拉托提普的兴趣,是他呼唤了黑山羊。这些都不是别人说的,也不是我臆想的,是他自己说的。事情还不够明显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