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想法,却拐了个弯:“丫头,你可有心上人么?”
辛野裳没想到他突然问了这句,当下不声不响地转身到了桌边,趁着楚直不留心,抓起一个枇杷塞进嘴里,不由分说嚼烂了,双手还紧紧地捂住了嘴。
楚直酸的“嘶”了声,急忙把手放下,却也不好再吐,只含糊道:“你、你这丫头……好生诡诈!”
辛野裳得意地把那口枇杷果咽下:“哪里诡诈了,我就吃个果子罢了。”
楚直隐忍:“我不喜欢这口味,牙都要酸倒了。”
辛野裳眼珠一转:“阿叔,你到底多大年纪了,老人家才说这话呢,难不成我不该叫你阿叔,该叫你阿公了么?”
楚直哑然失笑:“胡说八道,该打嘴。”
辛野裳心头本有些愁闷凄惶,如今跟着“梦中人”说了这许多话,不知不觉愁云散开,又取了一个枇杷果在手中把玩。
楚直看的有些心惊,生恐她下一刻就又扔进嘴里,想要抛开,可是望着那果子在她的掌中转动,金黄映衬着雪白,小小的圆润对着细嫩纤纤,他不由又想起刚才那诗的下一句:罗襦襟解春葱手,风露气凉冰玉肤。
十分应景。
就在恍神之时,轿外一阵喧哗,楚直微微侧首:“何事。”
顷刻,奉恩道:“像是路人起了纷争。”
此时传来女子的叫声,带着哭腔:“偌大东都,还有没有王法了?”
奉恩不等楚直开口,喝道:“何人喧哗,还不打下!”
王府的巡侍官急忙循声前去平息事端,皇叔的轿子重新向前而行。
“官爷救命,官爷……”
声音竟叫的极好听,楚直懒懒地转头看向旁边,垂落的流苏闪烁,天青色薄宫纱之外,两名侍卫拦住了一道身影。
珠光摇曳的间隙,楚直看到了一张绝对不可能在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脸。
他陡然坐直了。
与此同时,正玩捏枇杷的辛野裳也轻轻地唤了声:“阿叔。”
楚直屏息,毛骨悚然。
他面对的,竟是两个辛野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