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孤这般轻而易举呢?但愿如此。”
为防万一,奉恩亲自去监督宦官处理此事。
楚直临走又想起一件事:“听说皇上很喜欢那几个南越来的美人,甚至不惜调动南境兵马攻打西川涿郡,只为博美人一笑。”
皇帝本就站不住,听了这句,更是跌在太后怀中:“我、朕……”
楚直幽幽地道:“皇上勿惊,孤已经命人赶往南境,谁领的旨意,谁贸然行事,就要谁的头便是了。”说完竟拂袖而去。
剩下太后欲言又止,忍气吞声叫人扶着皇帝入内,却发现皇帝脚下一滩水渍,竟是被楚直吓得失禁。
皇帝见楚直离开,又看自己如此狼狈,悲愤交加,抱住太后大哭。
太后百般安抚:“早就叫皇上暂且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今日已经欺压到朕的头上了,只差要拔剑造反……”小皇帝哑着嗓子嚎起来。
太后赶忙屏退左右,不许人擅入,又道:“皇上慎言。”
皇帝却几乎被逼的崩溃,继续说道:“我跟楚直不共戴天,务必要他的头!太后,朕等不了那么久了,一定要杀了他,快想个法子,我即刻要他死!”
太后想捂住他的嘴,又担心有人听见:“难道我愿意他如此作威作福么?可现在急切间哪里有什么法子……”
正在这时,门口的心腹太监宋昭走上前:“娘娘,未必没有好法子。”
杜太后一怔:“你说什么?”
皇帝催促:“什么法子你快说。”
宋昭道:“如今国师道法深厚,听闻有一个秘术,若欲除去一人,只要得到对方的生辰八字,然后做起法事,不愁那人不暴毙身亡。”
杜太后半信半疑:“这……为何本宫没听说,使得么?”
皇帝却迫不及待了:“太后,速速传召国师,叫他尽快行事!若是晚了一步,莫说朕能不能忍,只怕楚直自己忍不得,就要取朕而代之了。”
杜太后思忖片刻,压低声音对宋昭道:“稍后你亲自前去把国师请来。”
寅时将至,楚直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心悸。
朦胧中,耳畔响起激烈的喊杀声,接着,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
虽然说这种经历并不稀奇、甚至让他隐隐期待跟辛野裳“重逢”的时刻,但是这种出场,实在叫见惯大场面的皇叔也为之惊愕。
“为什么每次都弄得这样惊天动地……”楚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可等他定睛看时,眼前有一道黑影正冲过来,人未到,兵器先行劈落。
皇叔屏息,抬手格向对方手腕,一瞬间却又意识到自己换了身体、手臂是够不到对方的。
来不及怨念,楚直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向后弯腰仰身,上半身几乎跟地面平行,同时脚下一点,如同风吹杨柳似的,人已经避开了那砍落的刀刃。
楚直暗暗叫苦:“孤的腰……”虽说他自幼习武,体格健壮,但这一招到底“柔韧”太过。
嘴里虽然叫着,皇叔的反击却雷霆万钧,出手如电扭住那敌人的手臂,将人甩了出去。
然后他只听见辛野裳沙哑着嗓子叫了声“阿叔”,就没了声响。
在楚直理清头绪之前,他发现在两人周围,人影憧憧,兵器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四处火光闪烁。
这竟是……一处战场?!
清晨有点潮湿的风扑面而来,楚直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
风从城墙的箭垛间隙冲了过来,楚直俯身看去,城楼之下,火光点点,犹如天上星光,数不胜数。
正有士兵沿着长梯向城墙上攀爬上来,楚直想也不想,本能地举手痛击。
可就在拳头击中对方的时候,楚直突然发现那士兵身上的衣着……火光之下,三角巾,玄色裹头,因是攻城先锋,身上穿着特制的锁子甲,这分明是——东平的军士。
那士兵惨呼了声,流星飞矢向外跌飞出去,但在他之下,还有更多的士兵争先恐后的向上冲来。
有人叫道:“将撑不住了,石头呢?”
“都用光了!”
“快……滚油,用滚油!”
不知是谁赶到楚直身旁,叫道:“这里太过危险,请郡主快些离开!”
皇叔站在城头,望着眼前宛若地狱般的场面,有瞬间的窒息。
天还不亮,薄雾濛濛,主簿周寅快步走过廊下,同守在楚直门口的奉恩低语了几句。
奉恩讶异:“什么时候的事?”
周寅道:“宫门才来就传出消息,据说距离事发也不过才半个时辰,还是尽快禀告主公,叫他立即进宫。”
奉恩正要入内,却见辛姬带了八名宫女跟太监前来,准备伺候楚直起身,看见周主簿在此,便放慢步子,等奉恩进内,才走过来欠身行礼。
那边奉恩到了里间,见帘帐低垂,他正要上前,帘幕一动,竟是楚直坐了起身。
皇叔一手扶着后腰,一边自己掀开了床帘。
“主公,”奉恩急忙躬身:“宫内出事了。”
楚直身着绢黄的中衣,揉了揉腰身。
坐在床边,他只淡淡地看了奉恩一眼。
奉恩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