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闲走消遣。皇叔勿怪。”
楚直早听了奉恩禀告,说惠惠儿偷偷去往关押宋昭的院子,只是未曾进门就给顾雎拦住了。
正如顾雎所说,王府里的侍卫等,都是奉恩亲信,被奉恩授意,假如惠惠儿有什么动作,便“网开一面”,故意放纵她去做。
奉恩如此,正是因为先前他答应过辛姬的那句话。
他虽然不晓得辛姬为何如此痛恨惠惠儿,但既然辛姬容不得这少女,他愿意代她剪除,因此在知道惠惠儿向下人打听宋昭情形后,他即刻做了安排。
没想到顾雎看破了一切,及时阻拦。
既然这样,奉恩决定不留情面,毕竟涉及顾雎,他投鼠忌器,索性把这些都禀告了楚直,料想皇叔必有发落。
而楚直正也有话想问顾先生。
听顾雎答过后,楚直淡淡道:“以为先生是闲云野鹤,没想到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
这句话两人都心照不宣,顾雎不去说破,反而道:“皇叔能懂这句,可见皇叔也并非是冷心冷面绝情绝意的性情。”
“是么。”楚直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在顾雎看来,皇叔的这笑自然是嘲讽。
但只有楚直自己清楚,这笑里着实透着几分真心。
原来就在楚直传召顾雎的这一刻,在西川的皇叔,却正同辛野裳回到房中,小丫头正在跟他诉委屈似的抱怨,说那张画被宋二爷偷了去。
辛野裳把侍女们都遣散了,小声道:“阿叔,那宋二好像没那么轻易就把画还给我的样子,你说怎么办?”
楚直的心情奇妙之极,这边辛野裳在诉说画的丢失,而那边王府厅中,他明明在对着那张五年后的自画像。
就仿佛“偷走”画的不是宋昭,而是他一样。
“丢了就丢了罢了,又不是什么价值千金的东西。”楚直回答。
辛野裳道:“那可不成,没了那画,万一我忘了阿叔的样貌了呢。”
楚直笑道:“你记着我的样貌做什么?难不成……想见我?”
“有机会当然要见,”辛野裳痛快地回答:“难道阿叔不想见我么?”
楚直心头一热:“想。”
辛野裳狡黠而小小自得地偷笑:“那不就成了?你说有朝一日咱们遇上了,却偏偏不知道彼此的相貌,岂不是会白白地错过?那多可惜!”
楚直在心中想:“小丫头只管放心,若真有那一日,孤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他道:“你只管说这些,难不成,还想让我再给你画一张?”
“可以么?”辛野裳诡计得逞一样赶紧接口。
“不可。”楚直干脆地回绝。
辛野裳皱了眉,嘴唇微微撅起。
楚直觉着这个样子太……于是调整了一下表情:“丫头,我有一件要紧事,要跟你商议。”
辛野裳正在失望,听了这句却忙问:“什么?”
楚直心思转动:“你觉着如今西川如何?”
“这……”辛野裳没想到他出口问的竟是这个:“阿叔为何问这句?”
楚直道:“那我换一一句——你觉着如今西川,跟东平相比,如何。”
辛野裳苦笑:“原来阿叔是来炫耀的,西川如今自无法跟东平相比。”
“具体呢?”
辛野裳听他一再追问,疑惑:“阿叔,你总不会是想从我口中探听情报吧?”
“胡说,”楚直笑斥了一句:“你这丫头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情报,再说,若东平沦落到要从你这丫头口里探听什么消息,那也太不中用了。”
辛野裳嘿地笑了:“阿叔你说具体,那些详细其实我也不太懂,但说句实话……虽我是西川人,可东平毕竟是皇朝上邦,西川不管是国力,兵力都是无法相比的,甚至于物产之丰富,人才之多寡,都是差很多的。”
楚直叹道:“你能说出这些来,已经是超乎我所想了。”
辛野裳不懂:“何意?”
楚直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了西川的不足,却不明白东平为何强盛,若想知道两方的差距,当然是亲自体验亲身经历。”
辛野裳似懂非懂:“然后呢?”
楚直道:“你先前说要回襄城,但我觉着你这丫头心宽志远,襄城只怕困不住你,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何不去东平游历一番?也算是开阔眼界,大有裨益。”
辛野裳目瞪口呆:“阿叔你说真的?”
“这还有假,另外,我还有一点私心。”
“什么私心?”
楚直终于说出了心中想了很久的那句话:“你若是肯去东都,咱们自然就很快见面了。”
辛野裳的心怦怦跳快:“真、真的?”
楚直也有点紧张:“当然是千真万确。你若答应,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辛野裳没有立刻回答,她在室内来回踱了半晌,楚直的话像是拨云见日,给了她另一种可能。
楚直没有吱声,给足她考虑的机会。
终于辛野裳道:“上次离开濮水后,阿叔是不是故意地要去东平?”
楚直心头凛然,他赶紧否认:“非是如此,委实是人生地不熟,又给那些百姓挟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