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下来,看到唐南适暗灰色的脸,心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报着叫醒的心态,又简单检查了下唐南适的情况,他扯着嗓子吼:“他这是起了高原反应了!刚才,你们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自己不舒服?”
唐安知道自己有错,也不辩解,恳求司机:“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先生。只要你救了他,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得了!我要你那些钱有啥用!多少钱都买不了一条人命!”司机骂了两句,又觉得没趣,说到底自己也有错,不该看着他们是两个健壮的男人,就没问具体的情况!
但凡他问两人一句,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焦急的想了一会儿,司机走到后备箱,拿出一个氧气袋,扔给唐安:“我没好的急救法子,你先给他吸几口氧气。我们先去最近的医务所,等到了那边,再看看情况。”
唐安感激的连着说了几声道谢。
司机没说话,发动了车,火速赶往最近的医务所。
唐安把氧气袋都给唐南适吸完了,可唐南适依然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眼看着他气息越来越弱,终于赶到了最近的医务所。
大晚上的,医务所已经关门。
司机从车上跳下去,嘭嘭的拍了值班室的门。
拍了几分钟,都没有人,司机正想骂娘,却见唐安把唐南适推给他,直接拿了一块砖头,把值班室的门锁砸开了。
一行三人冲进去,打开灯就看到一个男医生瑟瑟发抖的躲在床底下。
那医生满是惊恐的看着闯进来的他们。
司机想起来,最近班戈比较乱,连着附近的城镇也都人人惶惶!
这医生八成是把他们当成那些暴乱的分子了。
于是,心急的解释:“医生,我们不是那些匪徒,我们半夜赶路,这位小哥儿第一次来西藏,起了高原反应,现在情况不好,你赶紧给他看看。”
医生起初不肯相信,可看着唐南适脸色的确不怎么好,这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给唐南适检查了一番,说:“他情况有些严重,我今天要是没在这值班,他就没命了。”
“医生,你是活佛在世,你赶紧给小哥儿治治。”
司机说。
医生指使他们把唐南适抬到病床上,然后给唐南适戴了氧气罩,又注射了一些克制高原反应的药物。
做完这一切。
医生回头看着司机和唐安说:“你们这大晚上的是要去哪儿?刚才又敲又砸的,吓死我了。”
“他们是外地人,前几天不是班戈暴乱吗?他们亲人在那里,过去找人呢。”
司机回答。
医生愣了下,说:“还能找到吗?政府不是已经派人过去营救了?”
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找不到的,落在那群悍匪手里,哪里还有活路?
再过去找,不过是让更多的人深陷危险。
医生话说出来,司机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唐安还在一旁。
医生忍住了话头,又提起唐南适的病情:“我看他高原反应挺厉害的,不适合长期在西藏这边,你能能尽早离开就尽早离开吧。”
唐安也想,可这件事哪里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只能微微的颔首,说了声:“我们找到人,就离开了。”
医生摇了摇头,觉得这些人冥顽不灵,已经跟他们说了情况有多凶险,还非要去。
算了,这些人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他们爱送死,就让他们去送死!
医生打了个哈欠,“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这旁边有两张床,你们想睡就睡吧,我去隔壁休息。”
说完,医生走了。
司机看了眼唐南适和唐安说:“你在这看着你家先生吧,我车放外面不放心,我去车里睡。”
司机也走了出去。
唐安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坐在了床边,安静的守着唐南适。
……
班戈。
早上七点钟,清晨第一缕阳光散落下来,载着军人的解放车浩浩荡荡的驶进班戈市。
闫溪山带着班戈市警察局的众人,整装迎接前来的解放军。
车队从头到尾,开了半个多小时,横穿整个班戈市,最后向着班戈市的郊区驶去。这么多的军人,无法一时全部安置在市区内,会临时驻扎在郊区,等待调遣。
闫溪山望眼欲穿。
终于在车队离去,等到最后一辆解放车,停在了警察局前面。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一位穿着军装,浓眉精壮的军人从里面跳出来,走到闫溪山跟前,道:“闫校尉。”
“唐中将!”
闫溪山啪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唐南杨声音爽朗说,“这里不是部队,用不着行这么正式的礼。”看了一眼出来迎接的人,没见到唐南适,他问:“南适没来吗?他昨天应该已经到拉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