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成炀道,“谢凌嫣,你入魔了。”
“我入不入魔,还轮不到你这孬种来定论。”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孬种。”
两人举刃相交。
雷成炀怒视汹汹,看着近在迟尺的人,恨意自心底里浅流暗涌。
谢凌嫣想将人踹开,然而真力越来越虚,她觉得浑身无力,忽然软倒在地上。
盛琬灵在那边爬起来,她让雷成炀把人杀了。
雷成炀看着因为被暗算身中剧毒而无法运功人,他明明可以杀了她,就现在,立刻马上对她一剑穿心。
然而,下不了手啊,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他竟迟疑了,他想,谢凌嫣,我恨你,但我们彼此间不该这样。
盛琬灵嘶声力竭叫喊,“成炀哥,杀了她,杀了她,我要让她死,这个卑贱废物该死。”
这公主疯魔了。
她病得不轻。
那负责护卫这疯魔公主的青年,突然出手,他把大喊大叫的金枝玉叶砍晕,而后把人带走,他道,“雷成炀,你要还是个男人,就不要再利用我家公主。”
雷成炀听着那充满讽刺的话,猛然握紧手。
他利用盛琬灵?
什么时候?
不是她强行把他带走吗?
谢凌嫣还想站起,想去追杀那该死的公主,然而浑身无力。
雷成炀看着痛苦挣扎的人,她的右手,从手臂上开始,到手腕手掌心,肌肤逐渐变黑。
谢凌嫣尝试逼毒无用,怎么办,被暗算中毒,而眼前还有个仇人在,她不敢坐下来全心全意逼毒。
雷成炀问,“那白衣白发人是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谢凌嫣抬头望着可怜虫。
雷成炀俯瞰着应该要死透的人,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问,“还在挣扎呢,谢凌嫣,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杀我吗?谢凌嫣,你是几时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此好杀嗜血?”
谢凌嫣压抑着呼吸,方才白发神仙返回戒指后,她将戒指封印了,此刻也不晓得里边的人怎样了?
反噬要来了吗?
这时候如果遭受反噬,她会生不如死。
必须想办法控制住雷成炀,杀他是不能了,那么只能以毒攻毒了。
她想翻找储物戒里的毒草,雷成炀却拿走了她的储物戒道,“我知你狡猾多端,又想使诈是吗,你以为吃过亏的人还会步入你的陷阱?”
他想打开她的储物戒。
却只看到一阵烟雾弥漫。
“你……”雷成炀想敛息躲过那烟雾,却已来不及。
他中毒了。
千小心万小心,却还是着了她的道。
“谢凌嫣,你无耻。”
“哼,比起你,我这算小意思。”
“小意思?你杀害同门,丧尽天良,那是小意思吗?”
“那么你呢,以欲加之罪陷害对我穷追不舍,你很光明正大吗?”
“本是你欺师叛宗在先,然后我才与你走到这般地步,我若真的对你赶尽杀绝,你在流云城的时候还有那么多时间喘息吗?”雷成炀怒着反问。
“嘁,你怎么不说自己爹小人伪君子,他联合小人暗算凌夕瑞不够,还想害死她女儿,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和你那爹都是小人之心,父子俩的居心叵测那是半斤八两。”
“谢凌嫣。”雷成炀怒极,他想杀了她。
谢凌嫣取了旁边的树叶放嘴里吹曲子。
雷成炀松开拿着的剑,他头疼欲裂,听着那刺耳的曲子,好像有锯子在脑袋里来来回回切割着他的神经。
“谢凌嫣,你停下。”
“噢,知道疼了吗,告诉你哦,这叫晏鬼曲,只合鬼来听,你要是鬼,听着该不会痛苦,可我看你也不是人,为何这般痛苦呢?”
谢凌嫣摇摇晃晃站起,看着本该被自己千刀万剐的人,她和雷成炀的仇恨,本不至于此。
是为什么变成这般模样?
是他爹欺人太甚,他雷邕虎要杀谢凌嫣,谢凌嫣岂能坐以待毙。
所以第一次在雨澜宗横扫四方,不为叛宗,不为欺师,只为自己冤情郁恨。
第二次杀向雨澜宗,是他雷成炀挟持叶云尘在先,那是她谢凌嫣弟弟,她至亲被挟持,让她如何能冷静。
那么这其中一桩一件,哪一样是背师叛宗?难道不是他们逼人太甚吗?
“雷成炀,你说我杀了你爹,你亲眼看见了吗?是谁杀了你爹,你自己都弄不清楚,谈何报仇?”
“如若我真的想杀他,何必放了苏芳菲,苏芳菲说什么都是真相,那她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啊?”
谢凌嫣坐在树下,她有气无力,想精心打坐,却又怕敌人到来。
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她倒真想杀个天昏地暗,可她有这个能耐吗?
每一次大爆发,都是在生死垂危之际。
被追杀的是她,承受痛苦的是她,倒是这些喊打喊杀的人,装成可怜人,让她沾染鲜血,还是她成罪魁祸首,说来可笑。
雷成炀坐在远处,看着让自己仇恨满腹的人。
谢凌嫣虚弱不堪,内府受尽雷电挞伐,痛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