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吓得心脏突地一跳,脸瞬间红成了血色曼陀罗,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热血全部涌上了脸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瞠目结舌的感觉令人窒息,心底只能轮番重复一句话:这个大泥球,绝对是我的劫!
艾伦温和地冲她笑了笑,抬起手来,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又道:“我让人把画师请来了,等会儿有人带你去见他。你把那个年轻学者的模样详细说说,让画师画出来。我一会儿就来。”
不待诺拉回答,艾伦便离开了。他要去一趟会议室,去安抚那帮麻烦又啰嗦的老臣们。
诺拉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了很久,直到艾伦的身影消失在她的目光中,她才觉得自己渐渐有了呼吸。
不知不觉中,她又慢慢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被艾伦捏过的地方,嘴角的笑意又浮现了起来。
哎,大泥球好讨厌哦,轻而易举地就让我忘了损失钱财的痛!
诺拉没想到枯砂星上的画师竟然如此厉害。她本以为,这里很落后,绘画技术应该是古时候的抽象派,或者印象派。
可真接触了才知道,原来这里的画师竟然是:打印派!
只需诺拉详细描述外形,稍加修改,便能画得好似真人一般。再一个眨眼的功夫,这画师竟然将一个简单的草图开始细笔勾勒,他的速度极快,在诺拉的赞叹声中,就把那图纸上的人物脸部画像画得跟打印出来的一样!
画师看上去只比艾伦年龄大一些,只听诺拉详细描述,并不多加一言,偶尔会问个一两句,便不再多话。性子沉稳地仿若巨石压顶,都不动于色。
诺拉的彩虹屁吹个不停,见画师快要收尾,她赶忙偷偷凑过去,小声地说:“能帮我画一张吗?我太喜欢你的画了!”
“咳咳!”诺拉这话刚说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骚包又做作的咳嗽声,不用问,便是大泥球。
她刚准备想怼他几句,一转身,却一下子想到刚才艾伦离开时对她说话的口气和动作,顿时,她乖巧地好似小妇人一般。
“总长大人!”那画师突然站了起来,挺直了腰杆,神情严肃地对着艾伦敬了个礼。这一猝不及防的动作,着实吓了诺拉一大跳。
这画师……也是个盔甲兵?黑军里的?
诺拉惊讶地看着画师的着装,只是普通的长袍,她又回头看了看艾伦,终于脱口而出一句傻傻的话:“你……还掌管画师?”
艾伦刚送走那一大帮抱怨个不停的老臣们,心中正是烦躁得很,却听见诺拉这一句,顿时全身心放松了下来。他好笑地走近画架,看了看那副人物肖像,问:“画得如何?”
“相当厉害!”诺拉小声地鼓了鼓掌。
艾伦又笑了:“我刚听你说,你想让他画你?”
诺拉总觉得,艾伦是话中有话,笑里藏刀,跟他接触这么久了,早摸清他温柔之后再插把刀的习惯了。
可这会儿她琢磨着,不就画幅画嘛!又没什么的。
于是,她便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没错!”
艾伦眉毛微挑,笑意微敛:“这位是巴里,我手中最厉害的暗查画师。”顿了顿,他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他专门画可疑之人,你确定想让他帮你画画吗?”
诺拉,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回答。如果你真有伪装,应该会在回答中露出破绽吧?
谁知,让艾伦完全没猜中的是——
诺拉神情一呆,脑袋一歪,奇奇怪怪地看着他,问:“就算我不是可疑之人,难道就不能画了吗?学画画的初期,大家不都是从身边的鸡蛋苹果,以及最熟悉的人开始练习的吗?”她说完,又看向巴里,问了句:“对吧?”
巴里神情一松,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艾伦看向巴里:“是这样的吗?”
“呃,回总长大人,确实如此。”巴里挠了挠头,如实说。
这下诺拉开心了:“你该怎么画我?需要我摆姿势吗?不过,今天应该不大方便吧?等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忙这画上的人?”
巴里偷偷瞄了一眼艾伦,又看了看诺拉,说:“我过两天画好了给你送去,我已经记住你的模样了。”
“好厉害!”诺拉再次小声鼓掌,遂又胳膊肘推了推在一旁不发一言的艾伦,说:“大泥球,你也让他帮你画一张呗!咱又不是可疑人,怕什么?”
艾伦无语地看着兴奋至极的诺拉,真是在她身上找不出半点破绽!
不知为何,艾伦总觉得自己的心,莫名有些小高兴,可嘴上却依然生冷地哼了一句:“不用了。”转而又对巴里说:“你今晚回去,画个十张,全部交给阿尔法组。让他们密查!”
“是!”
艾伦一转身,见诺拉一副闲散的模样,便说:“走吧,我们……回家。”
诺拉猛地一回头,看着他,再又看了看四周。除了巴里正在收拾他的画架准备离开以外,就剩下那三个跟着自己,手捧被毁坏物品的盔甲兵们了。
她有些疑惑地问:“我?”
艾伦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并觉得,刚才自己还认为诺拉聪明,真是极大的失误!她这副间歇性痴傻的模样,那叫聪明?
“不是你是谁?”艾伦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