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觉得自己真是倒霉极了。
她起了个大早,乘着阳光还没有滚烫地震颤着白沙漠时,她便背了个双肩包,里面放了她亲笔测算出来的各种数据,便兴冲冲地赶去了卡利亚宫殿。
她要去找族王,去告诉他,她已经将枯砂星地表下水源分布图全部制作出来了。水源问题,马上就能解决了!
可她刚到卡利亚宫殿,便被守卫着的黑军们告知,族王正在跟几个重臣们在二楼开朝堂议会。
“他们要开到什么时候?”诺拉着急地问。
一个被阳光晒得黝黑的守卫,说:“不清楚。”
“那你能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吗?”诺拉再接再厉地问。
守卫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个囫囵,无语地连口都懒得开了。
诺拉又换了个方式问:“那他们平时都什么时候散会?”
“随他们心情。”
诺拉:“……”
诺拉就在一楼空荡荡的大厅里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外面的白沙在烈日的光线下,发出颤栗的叹息声,她也没等到朝堂议会的结束。
看来,族王和这帮重臣们的心情不大好啊!
滚烫的阳光炽烤着大地,也烧糊了诺拉的脑子。
诺拉决定亲自上二楼,直接进入朝堂议会,去跟这帮人分享自己的分析结果。
当然,守卫是不可能通报的了,她便顶着烈日,鬼鬼祟祟地绕到主殿侧面,找了个视线死角的位置,仰头向二楼望去,却见二楼有一个超级大的房间,似乎是开着窗的。
其他房间都是紧闭门窗,唯独这里,窗户大开。想都不用想,这里一定就是朝堂议会的会议厅了!
诺拉一边感叹着自己今早出门没有多擦一些防晒霜,一边从背包里取出一枚光波智能飞虎爪。
这枚飞虎爪和古地球时期的完全不同。将它丢到墙上,屋内,树上等高处时,它可以自动探寻周边数据,寻找到最有利于使用者的位置,并牢牢地附在上面。
它非常牢固,上面有一根阿米材料制作的银线牵引,哪怕火烧,哪怕剪刀剪,都不会断。以前,她去陌生星球送货的时候,如果客户家在陡峭的高山,或是悬崖峭壁上,她便用这枚光波智能飞虎爪带着自己飞檐走壁。
没有她诺拉卖不掉的海鲜,更没有她诺拉送不了的货!
所以,这区区二楼小窗台,对她来说,算个什么难度?
她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可刚把飞虎爪丢上去,又用力拉了拉银线确认安全性之后,她便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她双手刚摁上墙壁,便被烫得在心底直叫唤。
可她诺拉是谁?
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吃苦的海鲜女王,就这个程度的烫手算个什么?
于是,她将手心在裤子上蹭了蹭,便深吸一口气,向着二楼窗台爬去!
她一边被墙壁烫得直哆嗦,一边在心底吐槽,自己这么一折腾,全身臭汗不说,而且,身上还弄得脏兮兮的。
可能是这星球上风沙太大,墙面上的落灰实在太多!
才这么向上爬了几步,两只手便黑漆漆的了。
诺拉一边在心底嫌弃地嗷嗷乱叫,一边用手抹去额头上滴下的汗珠。
此时的阳光,就像是神秘的巫师,一点点地吸走了诺拉的脑回路,也吸走了她的全部力气。
她就这么爬到还有两步就要到窗台的位置时,便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想当初,她去一个满是巨型高山的星球上送货,客户的家所在的山高达万米之多,送货地点竟然还是在半山腰的悬崖上,那会儿的她也不知疲倦地一路疯爬。
诺拉喘了口气,歇了三五秒,对自己吐槽了八.九句后,刚准备继续向上爬,却看见,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头顶处,冲着自己伸来。
那只手的掌心里有着多年操练后留下来的茧子,有着红润的血色,和诺拉所熟悉的温度。
诺拉心底一颤,抬头向上望去——
艾伦正探出窗台,将手伸向她。
他,没说一个字。
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
诺拉仅从他的目光中,读出一丝微弱的,一瞬即逝的惊讶。
几滴叫做尴尬的汗珠,沿着诺拉的鬓角,滋溜溜地往下流。
为什么我每次爬窗户都能被大泥球给逮到啊?
为什么我每次出丑都能被他看见啊?
啊啊啊啊!我的淑女形象还能救得回来吗?
……算了,反正我们的缘已经断了。
诺拉胡乱地单手一抹脸上的汗珠,心一横,脚一抬,一手拽着银线,一手伸向艾伦。
艾伦稍稍用力将她拉上来,他生怕用力过猛,诺拉会被墙面上粗糙的砖石给划伤。诺拉倒没注意这些小细节,她只知道,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这辈子再也不想爬窗户了!
她的膝盖刚刚跪在窗台上,结果,枯砂星的窗台设计诡异,竟然是向下伸出,有坡度。诺拉还没跪好,差一点又滑下去。
她吓得一把抓住艾伦的肩膀,被艾伦抱在怀里,拉进会议厅。
可能是天气炎热,艾伦的白衬衫解开领口两个纽扣,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