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连一丝星光都没有。
叶妮卡在密涅瓦神殿里研究药剂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去。
自从她知道艾伦和那个地球女孩诺拉在一起之后,她成天都在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哪怕是她听研究院的人对她八卦说“总长大人抱着那个地球女孩在空中飞过的时候,好像还接吻了”;
又或是巴尔图亲自来问她要那颗本来是给族王服用的“一击丸”,说是要给总长大人和诺拉小姐用;
甚至是整个枯砂星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诺拉把总长大人给甩了……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听说了。
只是,那天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内痛哭了几个小时后,便彻彻底底地把自己的心给包裹起来了。
从那以后,她的生活里,就只有吃饭,睡觉,做研究。
甚至连话都很少再说了。
费伯府上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大小姐心情不大好,也不大想和他人接触。这段时日,家仆们每天都是早早地打扫好她的房间,早早地做好早餐,也早早地在晚上熄了灯。
虽然叶妮卡什么都没说,但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安排的。就算没有过多的打扰,但也温柔地给她创造了现阶段最需要的安静环境。
她每天都在心底感激家人,感激他们给了自己这段想要独处的时光。
可是今晚,当她快要到家时,却远远地发现,费伯府上灯火通明。
这会儿已是半夜,如此阵仗,恐怕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叶妮卡着急地飞回家,却在落地时,更是惊讶了。
费伯府的前后都是她的父亲养的死士,这些人看到她回来了,都恭恭敬敬地俯身跪拜,不多言语。
叶妮卡更是心下一沉,很是害怕。
爸爸他出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他的头痛病又加重了?
她加快了脚步跑进前厅,却看见费伯大人正坐在自家沙发上,双手撑着爵士棍,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地盯着眼前的茶几。
整个前厅气压极低,厅门旁的那棵听说是枯砂星上最后一株风湖草都颤颤巍巍地缩紧了它宽大的叶子,躲在一角。
看到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平安无事地在前厅里,就算气压极低,氛围很差,叶妮卡也放心了许多。
费伯太太在一旁来回走着,嘴里不知在念叨着什么。见到叶妮卡回来了,她和费伯大人两个都不约而同地道了声:“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出什么事儿了?”叶妮卡看着迎上来的母亲,一把抓住她的手,又来回看着她和父亲,试图猜测着问:“是……水源问题吗?”
费伯大人站起身来,连一个视线都没有给她,转过身去,丢下一句:“跟我来书房。”说罢便扬长而去。
叶妮卡好奇的眼神试图向她的母亲求助,谁知,费伯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进去后,多听,少说,你爸是为你好。”
叶妮卡就这么满腹狐疑地走向书房。从前厅通往书房,会有一个长长的走廊,其实也不过十来步远,可她却硬是慢腾腾地走着,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
却在她走进书房,关闭房门后,再也没想到她的父亲竟然会是这样的开场白:“最近形势有点紧张,这几天你就别去密涅瓦神殿了。”
叶妮卡一愣:“什么形势紧张?钻井又失败了吗?”
费伯大人抬起眼眸,不自主地扫了她一眼,道:“最近,我们家的死士可能会跟艾伦的黑军有一场血战。”
叶妮卡一惊:“爸爸?你疯了?”
“我没疯。今天这个局面,是艾伦自己选择的!”费伯大人一脸不屑。
叶妮卡更是不懂了,她奇怪地看着他,问:“他自己选择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费伯大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舒舒服服地坐在书桌前,将爵士棍放在一旁,冷冷地睥睨了她一眼,说:“什么意思?你们从小到大,他这个人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哼,这一次,我是下狠手了!我会让他一败涂地,彻底爬不起来!”
叶妮卡心下一惊,满脸是羞红了的不悦,她走到费伯大人身边,试图劝慰道:“爸,咱能别自不量力好吗?你的死士没多少人,只不过是帮我们府上看家护院的那一批。艾伦的黑军已经创建三千年了,他们是正规军。我不管你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你要是跟艾伦对抗,你一定会输得很惨!”
费伯大人听到这儿,得意地扬了扬声音,说:“这些年,爸爸手下的死士也有不少。论格斗,并不比黑军差。叶妮卡,你就别帮艾伦说话了。事情已成定局,我是不会改变的!”
“我没有帮艾伦说话,我说的是既定的事实!”叶妮卡辩解道。
谁知,叶妮卡下一句反驳还没开口呢,费伯大人那声带刀的讽刺声,着实吓了她一大跳:“他创建黑军的时候就是个小破孩,懂个屁?看着吧!我手中的死士们,还有玛尔斯神庙里一心愿意归属于我的黑军们,将成为今后枯砂星上的正规军!统领是泰恩!今夜之后,所有想要加入我们的,统统杀掉!”
这话听得叶妮卡胆战心惊:“到底怎么了?爸,是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