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岑老爷子端起热茶一饮而下,随手一抹嘴边的茶渍后笑呵呵地看向芫伯。
小姑娘的神情几番变化,想必是找到了其中玄妙,心中已知晓木牌的来历。
“确实是我爷爷所留之物。”
芫伯轻叹,随手将失去作用的木牌往木几上一放,无奈地抬头扫过神情依旧紧张的汤家二人。
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从进门起身体就没放松下来,右手握成拳头一直端正地放在膝盖之上。
“岑爷爷今日是为了汤松伯而来?”
既然木牌是真,芫伯也没绕弯子,朝那白发老者摊了摊手直接开问:“您是汤松伯的?”
“正是。”岑老爷子点头。
“汤松伯是在下的逆子。”被点到名的汤凌立马起身,很是恭敬地朝芫伯行了个抱拳礼。
那礼节只有在面对道行比自己高的同行才会使用,汤凌刚行完礼,钟叔紧跟着也起身弯腰。
“不知二位今日所求是什么?”芫伯问。
“求前辈高抬贵手放汤家一马,我愿奉上汤家半数财产。”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汤松伯修炼邪术觊觎钟九气韵而起,芫伯不过是受人之托去帮了点忙而已。
汤家两人周身的气白色之中带了点金。
特别是汤凌,道行在凡人之中本不算浅,而且做了不少好事,身上的功德之气浓厚。
所以芫伯才会请二人进来,并且以茶待之。
“没有找错没有找错,我们就是来求大师您。”汤凌冷汗都快下来了。
刚走到这个村子口,他就知晓三儿闯的祸没法善了,就连师弟都说在此间布阵的人道行比师父都厉害。
以地势山峦当成符文布阵的人,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做到。
而踏入老屋的那一刻起,汤凌满脑子都是只剩下如何才能求得前辈原谅。
如果说屋外是旺风水,这宅子里的阵法能就灭人。
他相信,如果在此起了丁点歹心,恐怕立刻会被阵中饮天雷劈得魂飞魄散再无转世投胎的可能。
而且……
想到这,汤凌眼神飘向了芫伯身后的椅背上。
虽然道行不够看不到那里有何物,可此物散发的灵力与附着在汤松伯身上的相同。
就在他刚才走神那一刹那,灵力直冲他面门,就在脸前硬生生地转了个弯,转而吹飞了芫伯额前的碎发。
“此事我也是帮朋友个小忙……”
芫伯朝二人压压手,示意他们坐下再说。
逍遥老在她身后作妖,本来这二人就好像受惊不小,别再给人吓出个好歹来可不行。
事情的来龙去脉汤凌当然知晓,此时再听芫伯细说,心里只是暗自庆幸庆幸汤松伯没有作死。
等芫伯话音一落,他连忙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勉强露出个苦笑:“钟先生那边我已经亲自上门道歉。”
“那不就行了。”
“可是……”汤凌还是觉得不踏实,芫伯面上越是风清云淡他心里越是担心,想来想去还是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银行卡递上:“还请大师收下,算是为我那逆子道歉所用。”
芫伯是真有些无语了,这两位老爷子年纪不小,怎么完全听不懂她说话啊。
“芫小丫头收下吧!”
岑老爷子当然知道汤凌的想法,干脆一把抢过银行卡塞到了芫伯怀里:“拿人手软,你拿他的钱才能定他的心,拿着吧拿着吧。”
【收下这钱,当是他花钱买了我的一道灵力。】逍遥也在芫伯耳边劝她。
芫伯:“……”
“行吧!”
芫伯收下卡,而后拍拍自己膝盖,像是对汤凌说又像是对着空气说:“既然收了钱,那总得给人家点回礼。”
说完,芫伯杵着膝盖起身,请几人稍等后,自己折身进了客厅的方向。
芫伯一离开,空气里威胁汤凌的灵力也跟着一并消失,他终于得以长出口气,抬手使劲地揉了揉发麻的胸口。
就方才芫伯经过他身边时,汤凌瞬间觉得自己左半边身子都麻了。
“师兄,你觉得这座宅子……”
主人一走,钟叔终于能放心打量起这座宅子,让他目光停留最长的是右侧东厢房第一间屋子。
那里源源不断地有气溢出,是修行之人都很向往的庇佑之气。
汤凌可有可无地:“嗯”了声,垂下的眼神显然不打算和师弟在这讨论。
“芫伯与汤大师相比,谁道行更深?”
岑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在从进门起就心神不宁,不是因为心里愧疚,而是害怕占了大半。
“人外有人,芫大师的道行不是我等所能窥探的……”
汤凌也没啥好避讳的,技不如人是事实,悬着的心刚落下小半,剩下的还得回去慢慢消化。
至于汤松伯那个逆子……
只能说是咎由自取,只要芫大师不再动手,那逆子的命也能勉强保住。
“放心吧。”
见惯大风大浪的汤凌额头冷汗一只冒,看得岑老爷子也有些感慨,他抬手拍拍老友的肩头安慰。
“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