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听他调侃自己。
每一次见面,都像凌迟一样痛苦。
痛苦到原主将这恨意封印了起来。
他一边能麻痹着楚漳,一边用不同的手法,一个个杀死那群贵族。
陆云挽心中的恨意,已将要凝成实质。
他缓步走了上去,沉默着看向楚漳。
楚玄舟就在这个时候开口对陆云挽说:“您应该亲手杀了他。”
少年的话切断了陆云挽心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陆云挽缓缓地笑了起来,他示意季昕淮离开,接着自己坐到了床边。
“你……你你要做什么……”
“陛下总是喜欢说‘脆弱的人类’,”陆云挽的声音轻轻地,就像之前与他汇报公事那样毕恭毕敬,“但实际上所有拥有生命的事物,都是脆弱的。”
“陆云挽!你,你疯了?!”
陆云挽取代了季昕淮,他将手指贴在男人的额上,用精神力帮楚漳吊着一口气,同一缓缓地在对方的额上打着圈。
陆云挽笑了起来,权当对方那句话是夸奖。
“你,你给我个痛,痛快……”
陆云挽没有理会楚漳的哀求,他停顿几秒,忽然用力将手指向下按去。
人类的手指不同于人鱼那样尖利,但是陆云挽手上的超纤维材质却能轻易穿透一切。
陆云挽的动作慢极了。
在强悍的精神治愈力的影响下,楚漳完全没有因为剧痛而失去一点理智,他甚至清晰地感知到陆云挽手中的所有动作。
他的手指穿透了一根根的毛细血管,刺穿了白骨,搅碎了神经……
“啊——”
“你直接杀了我!杀了我!!!!”他的求饶声无比刺耳,就连守在外面的士兵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楚漳服药史极长,他这辈子或许都没有像这一刻般清醒过。
想到这一点后,陆云挽很是贴心地说:“陛下,您脑子糊涂了一辈子,不如在这个时候清醒清醒吧。”
“陆云挽你不得好死!你,你死无全尸——”
见陆云挽不松手,楚漳索性诅咒了起来。
可陆云挽却开心的笑着说:“好,那你记得下辈子来看看我的结局。”
终于,陆云挽的手指彻底穿透骨骼,触向了楚漳的精神核。
他停了下来,并没有杀了对方,而是继续在周边捻弄,折磨着楚漳。
躺在床上的旧日统治者如一只被拖上岸的鱼,猛烈地挣扎起来。
房间里也因此产生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见状,陆云挽终于停了下来。
只等最后一下,陆云挽又将拇指刺了进去。
“晚安,陛下。”陆云挽笑着说出了这番话,同时用两只手指轻轻地碾碎了楚漳的精神核。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的优雅,但此时的陆云挽完全变成了索命的修罗。
房间里的季昕淮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并拼命地干呕了起来。
而看到床上人的惨状与手上的各色液体,麻痹着陆云挽大脑的杀意终于散去,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恶心……
眼前这一幕令陆云挽感到恶心。
陆云挽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是他从没有这样剥夺过别人的生命……
他心脏狂跳,有些无措地站在这里。
可就在这时候,楚玄舟却走来慢慢地从背后抱住了陆云挽。
“摄政王大人。”
“……嗯?”
楚玄舟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从背后温柔地替陆云挽褪下了那双手套。
藏在超纤维材质下的皮肤,还是那么的苍白干净。
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却在陆云挽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手。
但紧接着,楚玄舟却慢慢将陆云挽的手托了起来,他缓缓低头越过陆云挽的肩,虔诚地在人类的手指上落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