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将一切权力都牢牢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单单处理每天的公务,就要耗费无数时间。
忙完这一切后,本该去休息的楚玄舟看了一眼光脑,忽然转身离开宫室,向停在外面的星舰而去。
楚玄舟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带,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沧芮星。
随着摄政王的离去,沧芮星陷入了比首都星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
除了衍微军团的个别驻军外,楚玄舟将剩下的人全部驱离。
这颗星球也因此变得与荒星无异。
庞大的星舰降落于旷野之中,一身黑衣的楚玄舟捧着一束苍兰沉默着走了出来。
沧芮星上阴冷的阳光洒在楚玄舟的身上,将他手背上已经结痂的伤疤照得愈发狰狞。
——直到现在,楚玄舟都没有利用医疗舱去除伤疤的意思。
“云挽,我们有几天不见了?”楚玄舟放缓脚步,走到了那片废墟前。
他慢慢弯腰将手中的花束放在了地上,接着朝石棺所在的方向轻轻地露出一抹微笑。
楚玄舟不承认陆云挽就在这里,但此时的他却又只能借此地为寄托。
和目睹他清理废墟的人想象不同,楚玄舟并没有为陆云挽迁墓,而是在这片旷野上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压力罩,用以保证这里的每一颗灰尘都不会随风散去。
放好花后,楚玄舟一边继续朝石棺走去,一边絮絮叨叨:“……记得我那天晚上和你说的话吗?现在我已经签好了法.案,准备开始实验教学,底层人类星球也同步进行。”
楚玄舟单膝跪在了石棺前,他将额头轻轻抵了上去,继而轻吻石棺低声说:“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和你一样有天赋的人类……”
末了自己又笑着摇头道:“不会的,星际上只有一个你。”
楚玄舟的声音一遍遍在此回荡,始终无人应答。
在压力罩的保护下,旷野上连风都少了起来。
这一刻他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
石棺冰冷而坚硬,寒意不一会就顺着额头传遍了楚玄舟的身体。
他还在继续说:“参加教学的就是衍微军团那批士兵,他们……一个也没有判离军团,你开心吗?”
旷野上依旧寂静。
楚玄舟的鼻子忽然开始发酸,他咬了咬牙,一边强行挤出一抹微笑一边继续说:“我想应该花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
沧芮星还是那样沉默。
楚玄舟双手伏在石棺上,他跪地将额头抵在手腕间,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帝国年轻的掌权者就像孩子一般无助:“陆云挽,我想你了。”
“陆云挽,你能听到吗?”
此地万籁俱寂。
始终没有获得回应的楚玄舟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他竟踉跄着起身,不顾巨石尖锐的边角,躺在了那尊破碎的石棺上!
要知道自从那天挖到石棺后,楚玄舟就将所有人从这里遣走,所以直到此时这儿依旧保持着当初的样子……
石棺上的那堆几近人形的飞灰……依旧静静地躺在原位。
直到这时,楚玄舟终于长舒一口气,似乎是找回了安宁。
紫色的眼眸空洞而绝望,他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废墟间,躺在石棺上的人鱼小心翼翼地侧身,动作轻柔地将这一片灰粉拥入了怀中。
直到这时,疲惫不堪的他终于久违地陷入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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