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忍着分离之难受,调节了情绪,到了开法会的佛院内。
法会方歇,侯夫人便拿着签文去寻了圆喜寺的住持。
侯夫人捐香火银两十分大方,住持不敢怠慢,拿着签便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是大吉签,夫人所求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侯夫人闻言轻笑,“那就好,那就好。”
住持翻阅了签书,将签文抄录给侯夫人:“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侯夫人,这签虽然是大吉签,可大吉之中也有磨难,除去磨难,令爱的前途定能拨云见日,凤凰飞于长安。”
此话一出,侯夫人心中一个咯噔。
凤凰,长安,在太子选妃之际,这些字眼许是别人所求的,但是侯夫人却不是这么乐意见到。
乔锦娘走到侯夫人身边道:“母亲。”
侯夫人对着乔锦娘一笑道:“娘为你求了一个签,是上上签,看来佛祖也是会好好保佑我儿的姻缘的。”
乔锦娘见着住持所抄录的签文之中有写着凤凰等,心中想着圆喜寺也是沽名钓誉的?
知晓太子要选妃,以为侯夫人是给乔若水来求签的,故意这么说?
乔锦娘以往是不太信神佛的,可是或许是上苍和她开了两个玩笑后,她不得不信神佛了。
许是这签文是真的也说不定,毕竟陛下已经和侯爷说了,要让乔若水入东宫。
回府后,乔夫人便一门心思地为乔锦娘寻起了适龄的夫婿。
不过,乔若依与二房的若枫也快要及笄,侯府之中还需忙着她们及笄之事。
且端午日又临近,秦国公府之中的人终于不揣着明白装糊涂去长公主府中要人,而是来了安远侯府之中。
侯夫人给乔锦娘挑选夫婿之事只能先缓缓。
乔锦娘则是在房中给团哥儿绣着避毒的端午香囊。
小香囊绣的十分的精致,她将香囊同着帖子命人送到了荣王府之中。
说是给福安郡主的,但乔锦娘想,王府之中的人应该知道将帖子和香囊交给谁。
午后,糯米端着绿豆汤进来给乔锦娘降温道:“姑娘,今儿个秦家老太太也来了,想必大小姐应当会回去秦家了。”
有侯夫人与老夫人在,即便是秦家老太太来了也无用。
秦家不惩治了玉坠,不给乔家一个交代,侯夫人与老夫人定当不会让乔若云回去的。
乔锦娘听秦老夫人走了之后,便去了侯夫人那边。
侯夫人一脸愠色,见到锦娘进来才脸色好转了些。
乔锦娘将香囊递给了侯夫人道:“母亲,这是女儿绣的端午香囊,给您和父亲还有祖母各绣了一个,还望母亲别嫌弃女儿的针脚粗笨。”
侯夫人接过香囊,笑了笑道:“难为你有心了,你那酒楼明日就要开业了?”
乔锦娘点头道:“嗯,已经都准备好了,您若是明日得空,和女儿一道去知味阁之中捧个场?”
“有空是有空的。”侯夫人拿着香囊觉得十分得贴心。
“只是如今和秦府闹的有些不堪,你大姐姐还在坐小月子,我不好去外边酒楼用膳。
这样,我给你舅母姨母写信,让他们去捧个场。”
乔锦娘笑着,“也好,秦国公府不肯将玉坠赶出府中吗?”
侯夫人冷笑道:“秦老夫人说玉坠是她的表侄孙女,偏生要护着玉坠,这秦国公府尽是这般不将我们侯府放在眼中。”
乔锦娘道:“母亲,有些话女儿不该说,但女儿想咱们是一家人,所以即便是母亲怪罪女儿也想要说说。
女儿出门没有几次,可每每出门必定会遇到嘲笑之声,纵使侯府权势滔天深受陛下看重,可到底不能对那些长舌妇做些什么。
想必父亲也不会因为长舌妇之语,而去仕途上为难她们的夫君。
这秦国公府都必定也是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的,作为秦老夫人必定是不愿秦家一直有“污点”的存在。
若是此回,侯府不能让秦府低头,那大姐姐即便是回去国公府之中,也会被继续磋磨。
但看秦老夫人如今的意思,是大姐姐若是回去秦家必得伏低做小。
若是不回去,他们秦家也无所谓,正好趁机甩了大姐姐这个“污点”。”
侯夫人也知晓这个道理,“那以锦儿之见,侯府当如何?”
乔锦娘道:“秦老夫人之所以如此做是为了名声考量,侯府也当以名声反驳过去。
女儿有一私心,但这么做确实也能让女儿和大姐姐日后都不尴尬,只是或许让父亲母亲为难……”
侯夫人问着,“锦儿直说便是。”
乔锦娘道:“女儿的养父也是姓乔的。
不如就对外说女儿的养父,乃是父亲的结拜兄弟。
外边嘲笑女儿与大姐姐大多以养父是奴仆而嘲笑。
父亲认下结拜兄弟,这大姐姐便是侯爷结拜弟弟的女儿。
外边也不会再辱大姐姐的出身,秦家也不能再挑大姐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