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与陆宸一道到了外边的宴会上,虽还未到午时,来宾却已是满座,见到二人前来纷纷行礼。
怀王府之中的两位王妃位于众夫人千金之首,连行礼的站位都是不分前后。
周思思目光望向与乔锦娘十指相扣的陆宸,看着本属于她的宠溺眸光尽数都给了乔锦娘,嫉妒之火快要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她为了陆宸,经受了十年多的痴傻,为何他最终会选择别的女子?
李玲玲瞧着周思思的目光便道:“妹妹,今日是太子妃的生辰,不知妹妹准备了什么贺礼呐?”
周思思根本就不理会李玲玲,径直坐下,目光大胆而不掩饰地看向着陆宸。
乔锦娘轻轻摇着一把缂丝扇,端起一杯酒来,莞尔一笑道:“众位前来为本宫祝贺生辰,本宫薄酒一杯,敬谢各位的好意。”
众人纷纷捧起酒杯来敬酒。
李玲玲目光瞧着乔锦娘手中的缂丝扇子道:“这缂丝素来只是做帝王的朝服,太子妃怎么用起了缂丝扇子?”
乔锦娘瞧了眼手中的扇子:“这原来是缂丝,我才疏学浅还以为是云锦,此乃我的一位好友相赠的生辰礼,本宫瞧着图案栩栩如生,甚为喜欢。”
李玲玲道:“这云锦本就只供长安勋贵使用,缂丝只给帝王做朝服,一寸缂丝一寸金,非是常人能够使用的!”
李玲玲好不容易才能抓住一次乔锦娘的把柄,自然得意,若是父皇赏赐给东宫的还行,可是乔锦娘说了这乃是好友所赠的生辰礼,这可是逾越了规矩的。
乔锦娘将缂丝扇子轻轻放下道:“宫中可有规矩?大棠可有律例说过缂丝只能给帝王使用?可有如同民间不得戴金首饰这般规矩分明?”
“何况陛下仁德许百姓可以穿金戴银,岂会不许百姓穿戴缂丝呢?”
李玲玲道:“缂丝只有宫中的尚宫局才会这工艺,只给陛下使用!这一寸缂丝一寸金,比金子还要价高的很,太子妃的好友又是哪里偷盗来的缂丝布料?”
李玲玲认定了宫中的尚宫为了给东宫拍计马屁,所以给了东宫一块缂丝,谁知乔锦娘得到宝贝不知道藏着掖着,还做成扇子来生辰宴上炫耀。
这若是深究下去,陆宸这个东宫之主的位置怕是也要坐不稳了。
父皇定然忍受不了东宫逾越了此规矩。
陆宸冷声道:“怀王妃,出言便是偷盗可有证据,若无证据如此污蔑于太子妃好友,是不是也该受处罚?”
李玲玲胸有成竹地说着,“除了尚宫局,民间无人会缂丝的工艺!如若不是偷的,那岂不就是尚宫局的人逾越了规矩将陛下特用的缂丝给了东宫?”
说着,李玲玲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可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大罪呐!”
底下臣子们的夫人千金们脸色微变,前朝也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太子用了帝王才能用的帝王之物而被罢黜的!
也有因此得了帝王的忌惮而被帝王清算,丧命的。
周诗徽轻声讽道:“拿着一把扇子炫耀,这下可好,坏事做尽,小人得志才几月的功夫,怕是就要被打成原型了。”
周夫人听闻周诗徽的话,在一旁轻轻一笑,她乐得见到乔锦娘和陆宸如此下场,那日周思思命悬一线,他们这些亲人苦苦哀求陆宸,陆宸却是如此的心硬。
这下可好,众叛亲离,还娶了乔锦娘这个祸害,好在他们武国公府及早和太子划清界限投奔了怀王。
纵使陛下要清算太子党羽,他们武国公府也不会再受牵连。
李玲玲道:“此事我必定要禀告给父皇,若是没了规矩,皇权的威严何在?”
说着,李玲玲便往太极殿的方向而去,她立下这样的功劳,太子一倒,周家本就被太后给嫌弃,周家没有利用的价值,皇后之位必定属她。
陆宸与乔锦娘都随意李玲玲前去告状,二人心情丝毫不曾受到影响,命着教坊的伶人来表演着祝贺生辰的节目。
乔锦娘特意挑了表演戏法的节目,她只会仙人摘豆,还有好些出彩的戏法她都不会,也是许久都不曾看了。
周诗徽望着乔锦娘竟然还有如此兴致看着节目,心中不由的鄙夷,死到临头了,她竟然还一点都不慌!
……
六月六的江南,天大晴,出了梅家家户户都晾晒起了被褥与衣物。
饶是钱家这等富贵人家,也是避免不了的。
只是钱家更多的是书籍。
乔若云已在钱家待了五六日了,今日一早就听到了后院里传来的动静,有女子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她问着丫鬟道:“唱戏的可是王爷的妾侍?”
钱家丫鬟道:“我家主子没有妾侍,那唱戏的是前王妃,也就是主子兄长的发妻,以前是在淮河旁边卖唱的,一直不被老王妃允许进门。
后来吴王府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老王妃殁了,前边的王爷与小郡主在鄞县发大水的时候失踪了。
只留下了这位女子,主子心善,见她疯癫了将她接回了府中,把她奉为亲嫂子!”
乔若云道:“我来府上做客,合该去拜访她一番的。”
钱家丫鬟倒是没有拦着乔若云,毕竟主子说了,只要她不出钱家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