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山上的雪越下越大,连夜下山太过于危险。
陆宸便与乔锦娘在厢房之中暂歇一夜。
侍这道观之中的厢房处没有空余的房间,不必守夜的内侍与侍卫们便去了附近的村民家中。
谷铭走了一段路,瞧见了一处富丽堂皇宫殿一般的民宅。
在深山之中,有此豪宅果真古怪。
谷铭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容貌美艳的女子,穿戴也是仙女一般。
谷铭道:“我们随着主子来老君观之中上香,老君观无多余的厢房,想来贵地借宿一晚不知可行?我们一行人必定有重谢。”
“抱歉,我家主子性情古怪,素来不愿意见外人的,这旁边不远处就有一个村庄,多有来上香的香客借住的,几位不如去村庄之中询问一番。”
谷铭道:“好,多谢姑娘了。”
那貌美姑娘将大门紧闭之后,谷铭就吩咐着暗卫道:“去查查此处主子的来历。”
这深山里头建起这般的大园林豪宅,难保没有什么猫腻,许是哪位王爷谈事的别庄也说不定。
……
翌日清晨。
一大早便被道士们的练功之声给吵醒。
乔锦娘醒来之后,梳洗一番走到外边看着他们道士们练功,这各个都只穿着单薄的道袍,直直地让乔锦娘感到飕飕的凉意。
陆宸过来将大氅披在她的身上道:“昨夜大雪断了路,侍卫们已经去通雪道了,要走怕是得明日了。”
乔锦娘道:“好吧。”
大雪封山这也是难免的。
乔锦娘老远便闻到了一股香中带臭,臭中又带着香气之位,听闻昨日钱毅洗了整整一夜的澡,恐怕都还没能洗干净他身上的污秽之臭。
这也是活该了。
谷铭匆匆过来,对着陆宸道:“殿下,属下终于找到那个写禁书的秋月居士了。”
乔锦娘听到秋月居士道:“她在哪里?她的文笔干练,写得话本子都是出其不意的,我一定得好好拜访她一番。”
陆宸皱眉:“拜访什么,她编造孤与周思明有龙阳之好,又写那等子男女之事,本就是禁书,坐牢也是便宜她了。”
乔锦娘道:“她写得话本子又是无伤大雅的,时下多是些才子佳人的,独她的故事清奇的很,不许让她坐牢。”
陆宸问着谷铭道:“她人在何处?”
谷铭回道:“就在老君庙的不远处,她藏于深山之中,原来她的那些话本子也是自个儿在深山之中印出来的,难怪这么多书局掌柜的,还有官府一直寻不到她。”
“既然如此,那就过去瞧瞧吧。”乔锦娘说着,“可惜我没有带着那几本书,否则定要让秋月居士给我盖个私印呢!”
陆宸道:“放心,等她进了牢中,有的是时候给你盖印章。”
“别啊。”乔锦娘道,“你不能过河拆桥的,你看的时候不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的吗?秋月居士又没写什么谋朝篡位之事。”
乔锦娘与陆宸到了秋月斋,敲门后,便有丫鬟前来开门。
丫鬟见到谷铭道:“昨日不是说过了,我家主子生性孤僻不见客的。”
乔锦娘上前道:“秋月居士的大作在下每本都拜读过,得知秋月居士在此仙居,特来拜访。”
丫鬟皱了皱眉头,道:“这里没有什么秋月居士!”
丫鬟正要将门给关上时,陆宸命着侍卫将大门给打开,道:“秋月居士写下禁书十余本,还在话本子之中以孤与周思明为原型写龙阳之好的话本子,其罪难饶。”
陆宸话一落,就见一个娇小的女子匆忙而来连连下跪道:“小的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的在书写之时从未将您为原型过,小的已经知错了,求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吧,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是不能去坐牢呐!”
乔锦娘望着底下的跪着的女子道:“原来你是女的?”
邱月点头道:“是啊,世道女子干活艰难,我这才靠写些话本子挣钱度日的。”
“一本话本子十两银子都难求一本,还挣钱度日,你这庭院之中的玉为花,珊瑚为假树,便是仙境都没有这么奢华。”陆宸道,“来人,将她带走,把那些禁书都给查封了。”
乔锦娘连声劝道:“别啊,大不了让她将禁书所挣的银子捐出来给那些孤寡老妇也就罢了,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邱月连连对着乔锦娘磕头,“多谢夫人求情,小的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夫人的。”
陆宸见着乔锦娘有心维护道:“日后不可再写禁书。”
“是,小的一定,日后写出话本子一定让殿下先行瞧瞧。”
乔锦娘乐意道:“这感情好,你的书在黑市之中十两银子都难买一本,这可就说定了。”
邱月连声道:“两位既然来了寒舍,就请进里面,在下略备薄酒款待二位与各位军爷一番。”
乔锦娘一路入内,觉得要说寒舍就未免有些过分了,她以为东宫已算是奢侈,在这位秋月居士的豪居之前,却也有些逊色了。
玉石做的地板上边还有着金箔,走一步鞋子上便沾染着一层金粉。
招待用茶的瓷杯都是难得一见的工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