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依低着脑袋,抿唇不语。
福禄见她这模样,轻哼道:“你就没把我这个嫂子当做是你的亲嫂子。”
乔若依连连拉着福禄道:“不,嫂子,我之所以不愿留在乔家,是因为父亲。
明明父亲犯下这么多的错,他纵容钱姨娘害了我姨娘,他还不曾有过任何的愧疚!
我给姨娘提请诰命之事,的确没有想到母亲,母亲对我的好我知晓,我并不会为此而让母亲丢脸的。
可是父亲二话不说,甚至都没有和我商议,就压下了我的提请。
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过女儿一般对待,我留在乔家也是大家一道生气,我在父亲眼中就是多余的女儿。”
福禄握着乔若依的手道:“谁说你是多余的!”
秦渺渺知晓这年纪女孩子多少是有些敏感,特别是乔若依的亲生姨母还去世了,她又没个能交心之人。
郑晓虽好,却不是她的亲母。
乔若依先前在西山学院就少回乔府了。
人人都以为她是真的在西山学院忙碌,可是去西山学院何尝不是她想要逃避呢。
秦渺渺对着乔若依道:“若是乔家待着不痛快,那不如去我们岳家做客几日,再不然长公主给我的那套宅子如今无人居住……”
福禄瞪了一眼秦渺渺道:“不需要你好心帮她找住所。”
福禄又拉着乔若依道:“若依,你跟我来,做儿女的与父母之间又不愉得直说便是。
你一直憋在心中难受得是你自个儿,父亲他根本不会觉得内疚亦或者什么,你若不说出你的委屈来,他只会觉得你忤逆不孝。”
乔若依不曾想福禄临盆在即还能走的这般快,她三步并做两步走着,才跟着福禄到了安远侯的书房内。
“爹爹,若依有话要和你说!”
福禄不经通传推门而入,见到了里面不是只有安远侯一人,还有谢家主与林墨等人,许是在商议和西域通商之要事。
安远侯对乔若依则是气恼居多,直接对着乔若依道:“没规矩,没见到书房之中有人吗?先出去!
若是为你姨娘提请诰命之事你就不要再提了,乔家不能被沦为长安的笑柄。”
乔若依无奈地看了一眼福禄,对着福禄道:“嫂子,走吧。”
福禄见着里面有要紧的客人,也只能就此作罢。
乔若依走到一处湖边对着福禄道:“嫂子,你也看到了,父亲就是这样专制的人,他又岂会听我的话?何况我原本就是要嫁人的,你不必为我担忧了。”
福禄浓浓地叹了一口气。
……
端午日之后没几日。
靖武侯老夫人便来了乔家。
郑晓听说是靖武侯老夫人,话语之中总不离乔若依,便想起了靖武侯如今家中适龄的世子,十七岁与若依同龄。
这位世子自幼丧母,一直没有继母。
靖武侯爷府中如今是两个妾侍管家,可等世子成亲之后,这管家之权自然是要交回给世子夫人手中的。
乔若依和靖武侯世子成亲那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郑晓听闻这门好亲事,连命人将刚刚从衙门里回来的乔若依请来。
乔若依来时,靖武侯老夫人便打量了一番,口中连连皆是夸赞:“还是你们安远侯府的风水养人,养出来的姑娘都是这般水灵聪慧。
我那孙女儿还一直说要以乔五小姐为榜样,日后也要去考进士呢!”
郑晓听此称赞,微微露着笑意道:“若依这孩子打小就是聪明懂事孝顺的。”
靖武侯老夫人道:“若是有人能娶到乔五小姐,不知我们靖武侯府有没有这样的福分呢?”
郑晓满是笑意地道:“是我家若依能去靖武侯府才是福气。”
靖武侯在朝堂上是二品大官,还有世袭罔替的爵位,和乔府算是门当户对。
靖武侯老夫人道:“夫人这么说就好,那我过几日就请冰人来府上说亲事,可好。”
郑晓不想这靖武侯老夫人竟然这般迫切,若依与靖武侯世子年岁来说都不大,亲事用得着这般着急吗?
乔若依羞赧地低下了脑袋,耳根微红。
在靖武侯老夫人走后,郑晓握住了乔若依的手道:“靖武侯府不愧也是百年底蕴的人家,不像那些人家只看重嫡庶的,你嫁过去没有婆母,只有一个年迈的祖母,公爹又有本事。
那靖武侯世子我是见到过的,年纪轻轻就是一表人才,又有祖荫在,这门亲事好得不行。”
乔若依含笑道:“婚姻大事母亲决定下就好。”
乔若依从未想过能有这么一门好亲事,出门时候心情也好了不少。
加之今日是她头一次领到朝廷发的俸禄,再加上还有侯府也发放了新的份例,新衣裳与新首饰都到了。
她便想着可以去书坊之中,将她看中已久的那幅顾恺之的维摩诘像给买下来了。
乔若依便去了一趟当铺,把新首饰与新衣裳都卖掉。
当铺掌柜的连连将乔若依请进了屋内,当铺掌柜的与乔若依已算是熟人了。
一开始当铺还不敢收侯门千金的东西,后来去安远侯府问了问,得知安远侯府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