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谢蕴的书房内。
兰心着急忙慌地闯入了其中道:“主子,您猜一猜我在大街上见到谁?”
谢蕴根本就没有猜测的意思。
兰心道:“我见到了乔五小姐,她来江南提前部署陛下来江南时的接见事宜。
我还见到她身边跟着一约莫三岁的女孩儿,长得跟您一模一样!
您不想见见您的亲生骨肉,见见您的女儿吗?”
谢蕴道:“出去!”
“主子!”
“出去!”
兰心跺脚出门着实无奈,只是刚离开书房便见到一女子端着一碗汤前来,这位女子是寄居在谢家的客人,琅琊姜氏之女,其祖上也算是世家,只是早年间就落败了。
如今其父是琅邪节度使,也算是高门贵女,两年前就一直客居在谢府之中。
兰心极其不喜欢这位姜瑜,还没有成为主子的夫人呢,就一副谢府女主子的做派。
姜瑜见着兰心,眼神之中也不客气,入了书房给谢蕴递上了鸡汤道:“这是我特意给您熬得鸡汤,兰心这丫头风风火火的,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谢蕴见着面前的汤道:“多谢了,你是谢府的客人,日后不必再为我做羹汤了。”
“我索性也是闲着无事,您爱喝就好。”姜瑜将汤放下后浅声轻笑。
从书房出去后,便收到了周诗徽的帖子,姜瑜来临安两年,江南本地的一些贵族女都不大爱和她玩,况且如今她也二十了。
这年纪的姑娘大多数都已经嫁人了,与她也玩不到一起。
唯独周诗徽有才气,又是临安另一大家族钱家的二小姐,与她身份相当,两人多有往来的。
姜瑜受周诗徽相约来到了一处酒楼,这处酒楼是周诗徽特意开来和百味楼打擂台的,几乎是日日亏本的。
姜瑜上了酒楼二楼的包厢,见着周诗徽问道:“你今日约我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周诗徽道:“你大概也听说了,陛下与皇后再过两月就要来临安巡游了。”
姜瑜道:“此事如今临安城之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临安城之中的行宫也早早地就开始修缮了。”
周诗徽笑了笑道:“我当你是好友,所以有件事情我不想瞒着你,让你被蒙在鼓中。”
姜瑜问着:“何事?”
周诗徽指了指楼下穿着官服带着霓裳逛着街上小摊贩的乔若依,“你瞧这底下的人。”
姜瑜望去,见到了一个穿着女官服饰的女子,如今江南也有女官,但是看这女官身上所着的官袍品级似乎不低。
再看其旁边的小女孩,一望,姜瑜便就惊了一跳,“她,她,那个小女孩怎么长得和谢蕴这般相似!”
周诗徽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因着你我是好友,我才告诉你的,你可不许对外人说。”
姜瑜竖起三根手指来道:“我一定不告诉旁人,若有违背此誓言,我天打雷劈。”
周诗徽小声地道:“底下这位女官是皇后娘娘的五妹妹,叫做乔若依,如今已是吏部的二品侍郎,其夫君乃是如今的骠骑将军罗维。
她牵着的那个小女孩却不是她夫君的,而是谢蕴的孩子!
当年谢蕴去长安时,乔若依勾搭了谢蕴,使了计谋怀上了谢蕴的孩子。
可谢蕴却没有因此而被算计,坚决不娶乔若依,乔若依这才无奈怀着孩子嫁给了当年一无是处的罗维。”
“你去打探一番就知晓当年乔若依怀着六个月的孩子,嫁给了罗维的事情,至于那孩子是谢蕴的事情甚少有人知晓,我也是有一次在小叔与乔家的通信的之中,才知晓此事的。”
姜瑜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底下乔若依身边的女孩儿,“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一次乔若依将她带来江南是什么意思?”
周诗徽道着:“能有什么意思,这乔若依虽然与罗维成亲,可他们两人成亲是假成亲,为了给那个野种一个好出生,不会被人笑话是奸生女而已。
乔若依这来江南办事还带着女儿,显然是还没有放弃想要嫁给谢蕴,成为谢家的当家主母呐!”
姜瑜彻底地慌了神,握着周诗徽的手道:“你要帮帮我,绝对不能让乔若依那个恶心的女人奸计得逞!”
她在谢家两年,受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冷嘲热讽,为得便是嫁给谢蕴,这会儿她岂能允许乔若依带着谢蕴的女儿来坏她的好事呢?
……
乔若依带着女儿逛了一圈,便去了百味楼之中寻糯米。
糯米在百味楼之中招呼着客人,见到了乔若依过来,惊喜道:“五小姐。”
“糯米,你都快要做新娘子了,怎么还在百味楼之中忙活呢!”
糯米有些羞赧道:“嫁妆什么的都由小婶婶给我准备,我绣花又不行,不如在百味楼之中招呼呢,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到?”
“约莫着还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到,你放心,定时能赶上你的婚期的。”
糯米害羞着道:“就算是赶不上,我也要改了婚期。”
乔若依笑了笑,带着霓裳坐在了临河边的桌上,听着河上小船之中歌女的吟唱,别有一番韵味。
谢蕴走进百味楼之时,便见到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