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终于大开之时,乔若依便忙不迭上前去递上帖子,等了约小半个时辰,乔若依才得以入宫。
一入宫中,乔若依焦急万分,觉得引路的内侍走得确实是太慢了些。
以往进宫怎得从未发现过引路的内侍步伐如此之慢。
赶到二皇子的殿前,乔锦娘难得早起,神色见带着些许的愧疚道:“若依,抱歉,是我管教无方,等会我一定好好地揍昂儿一顿。”
乔若依连声道:“二皇子做的不错,是我做错了,姐姐切莫怪罪二皇子。”
二皇子的奶嬷嬷抱着刚醒来迷迷糊糊的小霓裳出来。
乔若依见到小霓裳之时,就忙着过去将小霓裳抱在怀中,“霓裳对不住,对不住。”
小霓裳见到乔若依,将头靠在了乔若依的肩上,“娘亲。”
陆昂出来的时候,见到乔锦娘一脸生气的模样,有些害怕。
乔锦娘冷冷地看了一眼陆昂道:“你将妹妹带进宫中,可知外祖父外祖母和姨母们会担心吗?”
陆昂既害怕乔锦娘生气,又是委屈道:“可是娘亲,是姨母先不要霓裳的。”
霓裳听到这话,也从乔若依的怀中挣脱着下地,说着:“娘亲坏,不要霓裳了!”
乔若依连声道:“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
“可是好几次打雷了,都找不到娘亲……”
乔若依抱着霓裳道:“以后不会了,以后不论娘亲去哪里都会把霓裳给带上的。但是你千万不能吓唬娘亲了。”
乔若依点点小脑袋,乖巧地喊道:“娘亲!”
乔锦娘见她们母女和好,便对着陆昂道:“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害得你姨母这么担心,必定不能轻饶你,就罚你抄写史书十遍!何时抄完了何时才能出宫去玩。”
“啊?”陆昂张大着嘴巴,“十遍?娘亲,不要呐!”
乔锦娘又找来了陆昂宫中的内侍主管与大宫女,狠狠地斥责了他们一番。
大宫女颇为委屈道:“娘娘恕罪,实在是霓裳小姐和轻语长得太像了,昨夜里黑灯瞎火的,二皇子不许我们将灯点的太亮,我们还以为是霓裳小姐就是轻语呢……”
“轻语?”乔锦娘问着。
乔若依道:“就是昨日顶替霓裳留在乔家的小宫女,约摸着五岁左右的模样,长得确实和霓裳有几分相似。”
乔若依进宫时,也将轻语给带来了。
乔锦娘好奇地问着陆昂殿中的大宫女道:“宫中怎么会有这么小年纪的宫女呢?”
先前母后就改了宫女入宫的年纪,断然没有这么小年纪的宫女入宫的。
大宫女连忙回道:“轻语的母亲乃是尚工局之中的谢司制,去年谢司制随同娘娘一起去了临安,得知合离的丈夫已死,女儿在亲戚家之中难以度日,被她姑父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员外家中做童养媳。
是以就求了尚宫大人恩典,允了她女儿入宫,这小姑娘的年纪已经七岁了,也到了可以入宫的年纪了。”
乔锦娘看着瘦弱的女孩,着实不像是七岁女孩儿的模样,“谢司制?我记得谢司制年初的时候不是因病去了吗?”
乔锦娘挺喜欢谢司制所做的那些华丽衣裳的,可惜她体弱命薄。
大宫女回答道:“是啊,她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后来二皇子去尚宫局之中见到了她,觉得她和霓裳小姐长得相似,便将她带回了自己殿中,平日里只是学些打扫杂事。”
乔锦娘想着她对儿子实在是太宽松了,连他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小宫女都不知情,便道:
“此女命苦,爹娘早逝,又差点做了她人的童养媳,留在宫中做宫女一辈子伺候人也是可怜,就送她去西山学院吧,也能在学院之中学些本事。”
陆昂忙抱着乔锦娘恳求道:“娘,不要,我要轻语留下来,我一定会乖乖读书认字的,我会早日学会背四书的,求你把轻语给留下来吧。”
乔锦娘道:“不行,她留下来就是一辈子的奴婢,让她去西山学院之中方能有好的前途。”
陆昂轻哼道:“娘亲若是要送走轻语,我就不理娘亲了。”
乔锦娘岂会被他给威胁道:“你问问轻语,看看她是愿意一辈子做你的奴婢,还是去西山学院之中学本事,将来有安身立命之所呢?”
陆昂对着跪在地上的轻语道:“你快说要留在宫里。”
轻语磕头道:“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能进西山学院乃是奴婢的福气。”
陆昂哼了一声,“没义气!”
乔若依见着乔锦娘身边的宫女将轻语给带了下去道:“这女孩的娘亲姓谢?不会与谢蕴有何关系吧?”
乔锦娘笑了笑道:“临安城之中钱谢乃是两大家族,姓钱姓谢的笔笔皆是,排起来说不定都是同一个祖宗,可必定也是隔着远了的,否则本家不至于不管的。”
至于容貌,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就没有长开,相似许也是巧合罢了。
……
霓裳失踪虚惊一场,不过这让乔若依好好地反省了一下自个儿,此后她每日里都是早早地下衙回来陪着霓裳。
又过了七日,乔若依便陷入了纠结之中,望着天色倒是晴空万里,眼见着都要入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