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孟宁被一口咖啡呛得咳了半天:“你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怎么什么虎狼之词都敢往外说?”
她瞥了眼密封杯盖,温泽念的口红印已在她一口口抿咖啡之间,不留什么痕迹了。
她这才把咖啡杯放到茶几上,坐到祁晓旁边——躲也没用,祁晓一定会冲到她房间来追问。
“你们没睡,她为什么会一大早在这里?她还伸手摸你的眼睛。”
“她只是看我有黑眼圈。”
“黑眼圈都出来了啊?”祁晓哇了声:“一夜几次啊?”
孟宁没喝咖啡也噎了下:“祁晓,你……”
转而摇摇头:“真的没有,我昨晚在沙发上睡的。”
祁晓一拳砸在自己的掌心,稳了稳心态,先是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你们都睡了之后。可能晚宴后送投资人出岛,懒得再折腾回去了。”
“所以就来了我们的出租屋?”
孟宁点头。
“我说她没在撩你,你信么?”祁晓实在忍不住了:“她就算不想回岛上,大把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由得她挑,为什么偏要来挤你的小破床?”
“我那不是小破床,床品都换洗得很干净。”她平素话不多,大概都留在这种时候插科打诨。
祁晓瞪她一眼。
她缓缓的说:“好吧,我也觉得她在撩我。”
祁晓又一拳砸在自己的掌心:“那你躲什么呀!诶等一下。”祁晓问:“你……是1吧?昨晚你面对着她,你的那股冲动……”
她的手在胸前环了环,莫名做了个太极一般的手势。
孟宁很肯定的说:“我是1。”
祁晓用一种“你终于确定了你的属性”的艳羡眼神瞧着她,又想起:“诶不对,你还是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可是Gwyneth!”
孟宁重复一遍:“那可是Gwyneth。”
“所以呢?”
“她撩我做什么?我们的差距也太大了吧,她图我什么?”
“图你长得好看?”
“我好看到,在她那
个圈层里,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看的人了吗?”
祁晓嘶了声。
试探着问:“她可能没想那么多呢?毕竟你们以前认识,重逢后她对你比较留意,你又合她眼缘,然后……”
孟宁接话道:“然后她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已经变成了太过不同的人。”
******
轮休结束,孟宁和祁晓重新登岛。
客房已然满员,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温泽念没有找过孟宁,孟宁远远瞧见过她一次。
那时孟宁正值班,发现水里好似有人抽筋,立即从瞭望台上爬下来打算冲过去。
好在那人大概只是腿部轻微不适,很快缓了过来,飘了会儿,继续往前游去。孟宁跑了一半发现无需救援,在原处站定,海浪刚好拂动过她脚背,细沙踩在脚底,痒痒的。
她发现周围许多人望向一处礁岩。
心中有某种感应似的,她随着众人一起抬头。
温泽念端立在那里。
一身正装制服,一条金属腰链显得她身型窈窕,又不至于过分柔滑,那双标准制式的六厘米高跟鞋太适合她,将她的小腿线条拉得恰到好处。
好似有人拿着工笔勾勒。
她与管理层聚在海边,意籍总经理对着海面挥斥方裘,不知在谋划些什么。
温泽念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着,也许她很专注,只是面上不显,脸色瞧着很淡。占据海岸线至高点的礁岩总是风大的,她一手把被海风拂乱的一缕发往耳后勾,露出漂亮的下颌线,在孟宁抬眸的时候,她恰好也向孟宁的方向望去。
在温泽念的眼里,此时的孟宁像只海豚。
那身黑色连体长袖泳衣像是为她定制,显得身姿灵巧而纤薄,腰细而腿形饱满。一头黑长直的头发绾在脑后,垂在身侧的一只细瘦手腕上,层层叠叠绕着串佛珠。
孟宁长相清冷,却意外的常笑。以至于她不笑的时候反而显得可贵,好似剥脱了某种面具,更容易看进她的灵魂里面去。
炽烈的阳光把一切照得通透,她的神情看上去甚至有丝迷茫。
温泽念勾着耳后的发,淡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她一下子把视线挪开了。
******
明天便要过年,客房几乎满员,海滩上也比平日忙碌得多。
孟宁和祁晓拖着最后的半口气回了宿舍,祁晓哼哼唧唧找了把筋膜枪开始击打自己肩颈。
这时雎梦雅敲门进来:“祁晓,有多余的橡皮筋么?”
“有啊,就在桌上,你自己进来拿。”
雎梦雅笑着进来,问祁晓:“你看群了么?”
孟宁反应过来,雎孟雅也是【美的定义是不敢与她说话】群里的一员。
祁晓的声音被筋膜枪打得一颤一颤:“大美女又在哪里被拍到了?”
“瑞士,她陪大老板去滑雪了。”
“啊?”祁晓关掉筋膜枪,瞟了孟宁一眼。
孟宁看着没什么反应,靠在床头,低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