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那么这座五星级酒店就在着力打造着拙朴的自然。温室是全玻璃构造,从外看不进里面,从里却能向外看得分明。
恒温系统之下,笼中歇着孟宁翻了那么多图鉴也并不能识别的热带鸟。蓬勃旺盛的植物也不认识,其中一朵傲然挺立的看起来像食人花。
鸟总归警醒,见有人闯入,唧唧鸣叫两声。
她走过去同它商量:“嘘。”
鸟好似听懂她话,也可能懒得搭理她,复而安静下来。
她盯着那鸟斑斓的尾羽想,她该离开的。
因为那片热带花草掩映的长椅间,睡着一个人。
温泽念。
怀里抱着个靠垫,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孟宁脑子里想着离开,轻手轻脚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却又转了回来。
温泽念这人矜持得很,就算参与员工出游不用穿制服,她也穿白色的西装和收腿西裤,高跟鞋的细细带子顺着雪白脚腕往上攀缘,像某种图腾。
孟宁轻手轻脚过去坐下。
半个月。
两周。
十四天。
其实她现在对时间的概念很模糊了,无论怎么改换说法,好像也不能让身边人即将离开的感受更真实些。
她只是坐在这里,回忆着刚才祁晓听到半个月的反应想,这应该是很短的一段时间了。快要走到终点的人总会下意识放松,譬如她现在竟允许自己坐在这里,脑子里盘算着,如果有其他同事闯进来,她立刻站起来解释是
() 想跟温泽念谈离职的事。
可没有人来。
大家应该都迫不及待去海滩了。
孟宁本来肩膀绷着,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间,又渐渐放松下来。
这里没有时钟,温泽念均匀的呼吸替代了时钟。
孟宁盯着地板的纹路,听着她浅浅的吐息,忽然想:这一呼一吸的时间,是多少秒呢?
她这么想着,还真把手机掏出来,打开秒表掐了下。
是三秒十五。
那么两周换算过来,是多少个呼吸的瞬间?她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害怕了起来。
太漫长了。
漫长到足够人一次又一次的陷落。
她欲站起身离开,却感到身后运动衫一阵轻轻的拉力。
温泽念用刚刚睡醒的嗓音问她:“往哪跑啊。”
那个“啊”字拖出的尾音太好听,孟宁鬼使神差又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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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把靠垫放下了,坐着醒了一阵神。
她到底比在工作场合放松,反倒是孟宁比她坐得端正。孟宁觉得自己有点拘谨,手向后摸,把她放到自己腰后的靠垫拎过来,抱到自己怀里。
温泽念低低的笑了声。
孟宁想,刚刚睡醒的美人是不该笑的,也不该说话。嗓音暗沉沉的像一个开满蔷薇的黄昏天,其实温泽念什么都不需要,一把嗓音足以造梦。
她微曲着腰把靠垫抱得更紧了些,温泽念坐着的角度略比她靠后,声音从她侧后方传来:“来都来了,跑什么?”
孟宁不说话。
温泽念问:“你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孟宁顿了顿说:“我迷路了。”
“你什么?”温泽念又笑了。
“我没骗你。”孟宁也觉得这真话听起来跟说谎编排似的,回眸看温泽念妄图自证:“我在房间多歇了会儿,想去海滩跟祁晓她们汇合,结果……”
她边说话边回头,撞进温泽念润泽的眼底。
恒温花室算什么呢。那双眼底有玫瑰盛开,常春藤缭绕,破晓与日暮同时交织混沌了天色,玫瑰紫的星云铺满苍穹。
孟宁怔了怔,收声,转回去抱着靠垫。
“知道你没骗我。”温泽念声音透着些懒:“没人知道我在这,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温泽念伸手在她颈后的纹身处轻刮了下:“像个梦。”
“什么?”她痒得想躲,又忍住。
温泽念答她:“醒来看到你坐在这里,身边有株美人蕉。”
孟宁这才瞧见,她右前方有株美人蕉。明明那么显眼,她刚才愣是没看见,到底在走神想什么。
她用眼神梳理美人蕉的叶片,问身后的温泽念:“你在这干嘛?”
“躲清静。”温泽念的声音更懒了些:“不然,Alexis总要来我房间。”
孟宁想,为什么温泽念前两段感情会谈得不顺呢?她分
明是个中高手,一句话带出两层意思:()
一,她不愿意陈露滋去找她。二,她和陈露滋不住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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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喔”了声,她又说:“我回答了你,你还没有回答我。”
“嗯?”
“来都来了,跑什么?”
“你睡太久了,等得无聊。”
“我睡了多久?”
孟宁没正面回答:“我本来拿了一杯气泡桃汁水想给你喝。”
“然后呢?”
“你睡得太久了,冰块都要化了,所以,我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