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姿第次差点走到岔路时, 祝水雯半是抱怨的语气道:“妈,你不要老是看我,也看着点路啊。”
昨晚在母亲的“拷问”中, 她坚决贯彻了殊死抵抗的策略, 无论母亲问什么,通通都是“没有”。
「有交往特密切的男生吗?」
「没有。」
「有没有哪个男同学比较有好感的?」
「没有。」
「有没有跟男孩子单独出吃过饭?」
「……没、没有!」
——跟贺雪岐一起, 那才不叫吃饭。
那是“执行任务”!
祝水雯像是守在城墙的士兵,顽固地摆出和敌人殊死一战的姿态。
到最, 殷姿愣是什么也没能问出来,只得“好吧好吧,那再说”草草收了尾。
不过, 祝水雯很清楚,妈妈绝没有相信她的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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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她此刻也不信母亲装傻充愣的“都是闺女太好看了, 我看入迷了”——她知道,母亲一定是反复索,那个所谓的“欺骗闺女感情”的男同学到底是谁。
没准,她的心里还暗暗下了打算, 等儿要从姐姐那边入手,好好地旁敲侧击一番。
……真是的!
明明之前说了又说, 根没有这回事嘛!
一时间心里又是羞又是恼, 她干脆跑过,一把抱住了母亲的胳膊, 不住地晃着:“看了啦, 有什么好看的!”
女儿一生(撒)气(娇),殷姿只能投降, 连连道:“不看了,不看了。”
服务员都被逗乐了, 一边憋着唇边的笑,一边尽职尽责地引导道:“这边请。”
祝水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然而,在入包厢以前,她下意识回过头,往身望。
母亲的注视消失了,奇怪的是,她仍能感觉到背盘踞着某种视线,像钉子一样死死地咬着她不放。
早好天之前,这种若有若无的恶意就一直在身边萦绕,侵蚀着她的神经。
是谁?
入眼处只有乌央乌央的人流。
举着杯子喝得满脸通红的中年人、刷着手机抢红包不亦乐乎的初中生、长辈表演新学的舞蹈结果摔了个屁股墩的小孩子……
没有任何异样。
“小水?”父亲在喊她的字,“怎么了吗?”
她应了一声。
在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等己时,她放弃了继续往下探寻,匆匆往包厢内走。
*
狗日的,居然又是来人这么多的地方。
宿启鸣踹了一脚门边的石狮子,还不忘转过头,着客气的服务员咆哮:“麻痹没有预约就不能来了?你们这的什么狗店!”
服务员挂着笑,只一味地说着不走心的“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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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流量太大,宿启鸣停滞在此,周围当即淤堵了起来,其中不乏有拿出手机试图拍照录像的看客。
他们也只想着赶紧息事宁人。
“太狗眼看人低了行不行?我还不稀罕在这种地方花钱呢,消费当狗一样!大爷的!”
宿启鸣嘴里不住地谩骂着,脚步却很诚实地往阶下走,和人流的方向逆行。
……草!
他的脸在火辣辣地烧,好在嘴里撼天动地的骂声和服务员的卑躬屈膝,抵消了那份原应当化为丑态的不在。
想到己被拦下,祝水雯却能堂而皇之地,一股怨气在五脏六腑冲撞,他不由大骂起来:“该死的东西,有钱了不起啊?臭王八,今天就让你好看!”
袁瑕仙的哭诉宛如就在耳边,原他只是心疼她,如今遭受这样的“折辱”,那点和现实隔了些距离、掺杂了爱慕情绪的愤愤不平,变成了实打实的怨恨。
同香楼屹立在街边,里头灯光大亮着,显出一派觥筹交错、高朋满座的热闹场面。
而他呢?
满耳凛冽着呼啸的寒风灌入耳中,陡然生出些凄凉。
谁他妈年夜饭是一个人吃的啊?
想到同样形容憔悴的袁瑕仙,他咬咬牙,把这份凄凉一起算在了祝水雯的头。
让他抓到这贱人落单的时候,不然看他怎么整死她!
他将袖子里的小刀捏在手里,“格拉格拉”地按了两下。
雪白的利刃划过一道寒芒,冰冷的金属质感闪烁个不停,冷冽异常。
喜欢勾引人男朋友是吧?
手指头先砍她一根。
要不把她那张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