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秦寒之正在快速浏览手中信纸,忽然便听窗外传来手下的声音。
“王爷,那位是不是南公子,南公子似乎被人扣下了。”
秦寒之收起手中信纸,掀开车帘朝手下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远处果然是南淮笙在与人拉扯,而昨日那名叫唐辰的书生正扯着南淮笙的大袖不放。
秦寒之冷冽的视线落在那只抓住南淮笙袖摆的手上,片刻后,他压下心中那抹未不悦,下令道:“停车。”
秦王府的马车在街边停下,秦寒之下车后目不斜视地沿着酒楼所在的那条街往前走,两名侍卫跟随在后。
不一会儿,一声呼唤从围观的人群中传来。
“秦寒之,秦寒之快来帮我结个账!”
秦寒之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角,先前那点不悦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寻声看去,笑道:“原来是淮笙在此。”
“寒之,快帮我付个钱,”南淮笙见秦寒之款步而来,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他道,“还好今日你路过此处,不然我今天非被扣在这儿不可。”
秦寒之打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侍卫去结账,他朝南淮笙打趣道:“又忘记带荷包?”
南淮笙甩开袖摆上的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不是,是我忘记兑换银票,店里找不开。”
秦寒之笑了笑,视线移向南淮笙身后的唐辰:“这位是?”
南淮笙反应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昨日碰到的那位唐兄,唐辰。”
唐辰闹腾了这么久,这会儿脑子也清醒得差不多了,见秦寒之穿着不俗,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他拱手道:“在下唐辰,字孟龙,见过秦公子。”
秦寒之拱了拱手:“原来是姑苏唐孟龙。”
唐辰一喜:“秦公子认识在下?”
秦寒之:“曾听祭酒提起过。”
唐辰这下更激动了:“秦公子也是国子监的监生?”
秦寒之:“算是。”
南淮笙一会儿看看秦寒之,一会儿又看看唐辰,怎么回事,秦寒之是国子监的监生,唐辰是他书房挂着的那副画的画者?
所以这个唐辰不光是个风流书生,还很有可能就是他要找的潜力股?!
南淮笙在衣袖中掐了掐指尖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冷静,他立刻回过味来。
唐辰,字孟龙。
所以这家伙跟那位姓唐,名寅,字伯虎的大才子是什么关系?!
南淮笙再次不淡定了。
唐孟龙朝秦寒之道:“今日之事与南公子无关,是我来这酒楼用饭却丢了荷包,改日定向秦公子登门道谢。”
秦寒之推辞说:“唐公子不必客气,今日全当我请客。”
南淮笙见唐孟龙还要推辞,这一来一往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他干脆岔开两人的话题,道:“寒之,你刚才打算去哪儿?”
秦寒之只说:“随便走走。”
南淮笙:“那正好,我打算去钱庄换点银子,你给我带个路?”
秦寒之:“可。”
唐孟龙见南淮笙二人作势要走,他当即说:“我也同去!”
潜力股想跟上,南淮笙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秦寒之只瞥了唐孟龙一眼,抬步便领着南淮笙往钱庄的方向去,唐孟龙连忙拔腿跟上。
几人在街上没走多远,秦寒之便在一处铺子前停下,朝南淮笙说:“这处便可。”
南淮笙抬头一看,只见这铺子匾额上书“四方钱庄”四个大字,门口左右站着两名壮实的护院。
几人刚从门口进去,一名穿着得体的伙计便迎了上来:“敢问几位公子存银还是取银?”
秦寒之:“取银。”
伙计躬身打了个请的手势,说:“几位请随我来。”
跟随伙计穿过大门后,南淮笙发现这四方钱庄不仅仅是个铺面,里面竟然是座两层院落,二楼的房间全部封窗,怕是储存金银所用。
钱庄院中比寻常院子光线暗上许多,他抬头一看,就见院上的天井罩了一层防盗的铁网,仔细一瞧,铁网上竟然还挂着一只只铃铛。
伙计带南淮笙几人在一处厅中坐下,又布好茶水,说:“三位公子请稍待,小的去请掌柜来。”
等伙计离开后,南淮笙喝了口茶,朝秦寒之问道:“这钱庄是户部在管?”
钱庄里一应装潢看似低调,实则细瞧都是值钱的东西,整一个财大气粗,南淮笙一想便知是朝廷的产业。
秦寒之轻笑一声,微微倾身靠向南淮笙,他摇开折扇挡住两人脸面,低声说:“你家的。”
“咳咳——”
南淮笙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好一阵才缓过来,什么情况,他就穿个越,家里怎么开上银行了?!
“两位在说什么?”唐孟龙见南淮笙和秦寒之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还不让他知道,急得都快抓耳挠腮了。
南淮笙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唐兄稍后可有去处?”
唐孟龙果然没有刨根问底,回答说:“我与友人约了稍后去无咎河上泛舟。”
南淮笙眨了眨眼睛,琢磨道,唐孟龙的友人少说也是个才子,或许可以一起考察考察。
他看向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