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扒被偷吃,其实只是让安室透意识到对于精力旺盛的哈罗来说,就算是在他看来安全的家里,可能也充满危险,而绝育后的狗狗大部分会变得更安静,这样也会更适应城市的生活。
对于在城市里家养的宠物来说,绝育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可以从根本上避免宠物的许多疾病,延长宠物的生命并且提高生活质量,如果不是安室透最近半年因为各种事情忙到起飞,担心做过手术后,他没时间照顾哈罗,所以这件事才被拖到现在。
但现在那件事后,虽然贝尔摩德保下了事发时和乌丸羽同在天台上的安室透,但琴酒却仍旧在怀疑他,所以他被暂时排除在组织的任务之外,同时因为琴酒盯地太紧,公安方面的工作也不得不暂停。
总之,他最近有的是时间,刚好可以在家照顾哈罗。
安室透在来的路上是这样想的,但是当哈罗被从他怀里抱走的瞬间,手臂上的重量消失,心头也突然空了一下。
比起猫咪,小狗更短直的爪尖,并不能抓住他的手臂,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淡的划痕,喉咙中发出可怜的呜呜声,有点像是安室透捡到它那天,它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呼痛声。
但显然专业的宠物医生,不太可能在抱小狗的时候,就让它产生什么痛苦,所以安室透很清楚,现在不过是这家伙在装可怜。
“haro我们去那边玩,马上就回来了,看这个……”
医生温声哄着,但小狗半个眼神都不分给他,无论医生抱着小狗转向哪个方向,小狗那双黑豆眼永远朝向安室透,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倒影。
安室透看着看着就发现小狗的眼睛里弥漫起一层晶莹的水汽,小狗抽抽粉色的鼻尖:“嘤嘤嘤嘤——”
安室透:………………
算了,淘气就淘气吧,大不了他多带出去散步,在家里多陪haro玩就是了。这只不过是只小狗,既不是警犬也不是他的下属,没必要像是要求风见那样要求它。
安室透无奈扶额,冲着宠物医生怀里的狗狗伸出手:“算了,我们不做……”
就在这时,哈罗却突然一个精神,从医生的怀里猛的支起脑袋,冲着宠物医院玻璃门外的街道狂吠。
安室透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而形成的直觉疯狂报警,他回头向玻璃门外的那个方向看去,黑色的长风衣和高礼帽,银白色长发的男人看起来和街景格格不入,但似乎却又能无声无息的融入环境之中,那双森绿色的眼睛阴沉地盯着他。
又来了。
安室透皱了下眉,自从乌丸羽出事后,琴酒经常会出现在他周围,就算是时刻警戒,以琴酒的手段,安室透也不能确保自己能在对方的24小时监视下,时刻掩藏好身份,所以他在这段时间里,连风见都没有联络过。
他正在思考,这次用什么借口把对方打发走的时候,就听到医生轻生惊呼:“呀!haro!”
白色的毛团在安室透的余光中一闪而过,踩着他的脚背向外飞奔,头也不回地留给安室透一个无情的背影。
安室透揣在口袋里的拳头捏紧,但他还是停顿了几秒后才迈步跟上,姿态从容,表情戏谑和门外的琴酒对视,似乎想要看这家伙为了一只狗而失态。
琴酒!!!
在经历了看光、被看光、以及险些被切后,这种时候看到琴酒,对于乌丸羽来说,不亚于背生双翼头顶圣光的大天使从天而降。
现在开始,这就不是Gin,这是他的God!
如果让乌丸羽列一张这个世界上最熟悉对象名单,琴酒一定有资格提名。
从乌丸羽七岁那年,老爷子把银发绿目的小琴酒领到他面前开始,他们两个人就从来没有分开超过三天。与乌丸羽有关的事务,都是琴酒亲自完成,同样与琴酒有关的奖惩,也只有乌丸羽才能决定,就连老爷子都无权插手。
乌丸羽熟悉琴酒,就像是刀客熟悉自己的刀,飞鸟熟悉自己的翅膀。
而且他相信,对于琴酒来说也一定是这样。
所以就算是琴酒今天不能把他和小白狗联系在一起,他也有信心能让琴酒在三天内认出他,并且告诉老爷子……虽然不能改变他作为狗的现状,但至少生活质量会得到质的提升。
至少不用每天作为狗还要担心被自己的主人性/骚扰。
刀客信任自己的刀,不是因为相信刀的坚硬,而是相信当他挥刀的时候,手中的刀永远不会伤到自己。
所以当乌丸羽被一脚踩住,头顶传来上膛声音的时候,他愣住了。
他艰难的仰头,绕过踩着他的皮鞋,琴酒紧绷的下颌线比踩着他的鞋底更冷硬,目光漫不经心,十足的厌恶。
厌恶是针对安室透的,漫不经心才是对他的,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只狗,对于琴酒来说,杀人和杀狗没有区别,都是一样的无趣,但是如果是杀掉安室透的狗,在对方的脸面上狠狠踩上一脚,那才让人心情愉悦。
乌丸羽清楚,如果不是琴酒要留着他的命挑衅安室透,就这双鞋就足够把他踩成真皮地毯。
他有信心能让琴酒在三天内认出他,但他却忘了,作为一只波本的狗,他或许在琴酒手上活不到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