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的,但唇是热的,他用力的与他五指相扣。
不得不承认,纵然心有千结,只是简单纠缠的话,都是无上快乐。
直到房门被突兀打开,元不尘站在门外,看着门里面的一切,似乎难以置信。
柴子荆那时不知怎么想的,明明是个同谋者,却忍不住扯下帷幕,似乎真的想将元不渡藏起来。
但是如果已经走出了九十九步,那么在最后一步回头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元不尘还是歇斯底里地对自己的哥哥表示起了各种失望。
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元不渡是什么表情了,毕竟那时的他,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有种明媚的愚蠢,喜欢偏听偏信,还“身负血海深仇”,满腔仇恨。
年轻赋予了他莽撞而又无知的狠毒,但是还没来得及赋予他任何情况下都永不动摇的心,所以他的“良心”,居然因这不光彩的手段受到了谴责,以至于他并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
元不尘又哭又闹了好一阵子,才泪奔着离开,元不渡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长叹一口气,合衣下地,随意道:“今天就算了。”
柴子荆却突然有些不甘心:“师尊!”
元不渡转头看向他:“干嘛?”
柴子荆死死盯着他:“你要去哪!”
元不渡回过头去,漫然地整理衣服:“被亲弟弟发现和徒弟鬼混,你说我能去哪啊,你搞这种事的时候都不记得关个门吗,还是你觉得很光荣啊?啧。”
柴子荆很生气:“你管他去死!”
元不渡有些好笑地看向他:“别告诉我你这是在争宠。”
柴子荆被他问得一愣,随后强撑道:“是又怎样!难道我不应该吗!”
元不渡倒是真不可思议了,他看向他,面上笑着,眼中却仿佛没有一丝笑意:“你这么说的话,那咱们以后就真的断了吧,你只是个‘小情人’,怎么能妄图和我弟弟比呢,以前看你很懂事,才和你玩玩,你要是这么不分清轻重的话,就断了把,我怕我弟弟会不高兴。”
他才不会不高兴!就是他将我推给你!我们俩在背后合伙算计你,你个蠢货!
然而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
另一番说辞,就像一个不甘心被抛弃的怨妇一样,酸溜溜道:“呵,和我断了,和我断了其他人能满足你吗!”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像话,完全就像元不渡说的那样,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
元不渡已经彻底整理好了衣服,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我天天背着你出去,你知道我干什么去呀?看来你真是对我情根深种,以后我真要离你远点,哈哈哈~
柴子荆:……
偏巧此时,元不渡穿戴配饰时,手指突然碰上了旁边的青玉腰佩,明明是一个凡人物什,他倒像是很珍重一样,一直留在身边,并且每天都带着。
拾起这块腰佩,将它晃荡给柴子荆看:“正好,我刚知道那天洗霸王水的那个人,居然是我一个老朋友新添的师弟,嘿呀,还能被他白嫖了去,一会哄完阿尘,我就去找他讨利息,你瞅瞅他那模样,你再瞅瞅你,咱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倦了,等我把他勾到手,就不要你了,你以后可别来找我了,哈哈哈!”
柴子荆知道不应该,但他居然真的认真回想起那天水边遇到的人,并且无法抑制地升起一股比较之心。
然后不得不承认,确实挺拔又俊美,一看就是元不渡会喜欢的类型,要不然他为什么那么宝贝似的留着那块凡人的玉佩。
这么一想,就不受控制的满腔郁气。
然而元不渡还真的果断地将他丢下出门鬼混,背影逍遥快活,看起来没有一丝阴霾。
那一刻,柴子荆真的信了元不尘的说法,或许元不渡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谁都不能被他放在心上。
他很恨,却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什么,是“灭门之恨”,还是单纯的恨他一点也不将他放在心上。
可是元不渡,真的有一颗心啊。
是在很久很久之后,柴子荆才知道的。
知道后,他有时就会想,他和元不尘那两个小废物,真的有能力布一个太初圣君都察觉不出来的局吗?
毕竟他们的一切手段,都是那么幼稚、粗糙、一眼可见,连傻逼都能轻松看出来。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幼稚愚蠢的只是他,元不尘一直很聪明,他从来都知道如何揉捏哥哥的心,不惮于用任何可以想到的方法折磨他,羞辱他,让他感到痛苦,甚至这种粗浅的恶意,也能被他用作一种非常有效的手段,来达到杀死他的目的。
元不渡应该早就洞若观火吧,不然最后那次,他为什么要和他断了,他或许在以一种隐蔽的方法嘲讽他,玩不起,就不要玩。
也是在委婉地警告他,这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战争”,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就不要轻易插进来。
甚至他有可能只是觉得,他是属于他弟弟的东西,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会去抢弟弟的东西。
然而柴子荆想不明白,元不尘想要品味哥哥的痛苦,他便做了一个愚蠢的帮凶,他们一起将刀子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