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柔有些好笑,“你谢她做甚,她可不是为了头面首饰来的。”
沈澜诧异,“怎么?”
“绿枝人都不在了,指定是去了天香楼。”宋婉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萧听云取下帷帽,“嘻嘻”一笑,“什么都瞒不过母亲大人您啊。”
作怪的样子让宋婉柔又好笑又好气。
宋婉柔啐了她一下,“马车刚行到那天香楼,你两眼放光,还借口说什么要头面,你回来的这些日子什么时候开口要过首饰衣裳了?”
沈澜掩嘴轻笑,“我道安哥儿这嘴馋的毛病是随了谁的性子,原来是随了三妹你啊。”
话一出惹得宋氏乐了,还附和说,“确实。”
萧听云不乐意了,“好哇,你们这是联手了啊,欺负我来了?”
“哪敢。”沈澜哂笑,忙求饶,“若是欺负了你,安哥儿可会为你鸣不平的,他还等着你这小姑姑的炙烤羊肉呢。”
“哈哈哈哈……”一时间,房间里热闹的不行。
说话的功夫,伙计已经让人呈了些头面。
还热情的介绍,“夫人小姐们,这几个头面都是本店新到的,您来瞧瞧。”
宋氏一一看过去,看中了一个镶红宝石掐丝花钿和一对水滴形玉石耳坠,“哎?这两个不错,阿澜喜欢吗?”
沈澜长得端庄雅致,对宋母挑得十分满意,“母亲挑得极好,不过还是先给妹妹挑一些吧。”
宋婉柔对坐在那安静喝茶的女儿白了一眼,“不管她!让她就戴她那簪子去!”
“找借口来买头面,被揭穿了现在就动都懒得动!你瞧瞧她这性子,可怎么得了啊?!”宋氏对着儿媳控诉萧听云,一点都不心软。
萧听云听了也不生气,乐得自在,还煞有心情的吃糕点,无辜的眨了眨眼。
“母亲不用过多担心妹妹,她就是只戴个簪子,也能一枝独秀。”沈澜一边拿起耳坠看,一边笑着调侃萧听云。
萧听云放下糕点,拿帕子仔细的擦擦手,有些无奈,“你们两个够了啊,一唱一和的,我就这么坐着都能惹着你们了。”
随后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看了起来。
古时的手工技艺还是不错的,能够把首饰做得十分精巧灵动。
随手拿起一个蝴蝶发钗,上头还镶嵌了珍珠,“大嫂,这个还挺适合你的。”
把东西递给沈澜,沈澜仔细打量,“是不错。”
萧听云好生给沈澜挑了不少东西,但自己看了看没什么感兴趣的,刚想走却发现了一个发簪。
是朵莲。
银身制成的,上头坠了个白玉,雕成一朵莲花,莲花栩栩如生,花瓣卷起的纹路都非常细致。
在一堆金玉中不起眼或者说格格不入,却显得格外的清雅。
萧听云拿起对着宋氏浅浅一笑,“母亲,这个我要了!”
“什么都没挑就挑了个簪子,不过比之前倒是好了不少,知道要了。”宋氏叹了口气,拿她没办法。
沈澜哂笑。
几人正挑着首饰呢,楼下街上突然传来争执声。
“徐怀理!我弟弟对这位小姐确实是无心之失,刚才也道歉了,你为何还要出手将他腿打伤!”一声女子怒骂,气愤非常。
“他该打!”男子冷沉嗓音带着几分淡漠。
徐怀理?萧听云眉心一动。
这名字好熟悉啊……
萧听云微蹙眉,慢慢回想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毕竟她来这里之后鲜少有认识的人,突然来了个觉得耳熟的名字,这不是稀奇嘛。
“你别以为当了将军,便能为所欲为,你打伤我弟弟,我父母亲是不会放过你的!”楼下女子身着一身红衣罗裙,贵气傲然,此刻却一脸怒气!
“哎呦……哎呦喂……”
“姐姐、大夫来了没有啊?!疼死我了!”
地上躺着的男子,脸色痛苦,满头大汗,手颤抖着捂着自己的腿。
徐怀理嗤笑,“我倒想问问安平郡主和荣阳候,杨明盛当街调戏官家小姐,聚众斗殴闹事,这难道就是荣阳候府的好教养?”
杨明盛便是地上躺着的男子,身为安平郡主和荣阳候独子,自小便是万般宠爱长大的,养成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
“你——!”杨明珠气极,便有些口不择言,“你胡说八道,这是栽赃陷害!都是你身边那人蓄意勾引我弟弟,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我、我没有……”那女子被指责,立马泪如雨下,身体微微颤抖,娇娇柔柔的好似能被一阵风吹跑。
“二表哥,表妹,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说话的功夫间好像要晕倒似的。
被叫表妹的立马上前搀扶住,担忧的询问,“表姐,你没事吧?!”
徐怀理侧身瞥了一眼,又极快的转移视线。
“无事……”女子轻声道。
虽然说着无事,可是那小脸苍白,紧咬嘴唇的模样任谁瞧了也不像无事的模样。
一边是欲泫欲泣的可怜女子,一边是咄咄逼人的侯府小姐。
世人虽平庸,却也喜爱为人主持正义的反差话本,这不就同情心上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