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摆放着你祖母那张不苟言笑的黑白遗照。
这个三周年忌日举办得郑重其事,松田管家不仅请来了祖母生前的老友前来祭奠,还请来了法师为祖母做法事。
穿着僧袍的和尚们盘腿坐在厅子里面,一边敲击着木鱼,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唱念着你听不懂的咒,他们齐声诵唱,像一大群蚊子般发出嗡嗡嗡的叫声。
你非但没有感到一丝丝平和,反而觉得有些暴躁。
一边富江眉头紧皱,直呼这里的气氛令她感到十分窒息,便不管不顾地离开了大厅,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你坐在会场的最外围,看着和尚们不动的背影看的有些出神。
完全听不懂,佛教的话…可能是梵文或者什么古语言之类的,不过话说这种一般人听不懂的语言,就算是念错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思绪仍然在漫无边际地发散着。
你的人还在灵堂内,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冷不丁地,你对上了一双眸子。
最前方的法师不知道何时停下敲击木鱼的动作,回头看着你,那是一双狭长的眼眸,像是蛇的双目,漆黑阴冷,像潮湿腐烂的洞穴。
眨眼的功夫,周围的场景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
你回到了年幼时期的老宅后院,树上还挂着父亲亲手为你搭建的秋千架,你坐在上面,有些发愣地看着自己在空中乱晃的小短腿。
“里香?怎么了?”
母亲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你一愣,转头就对上母亲那双温柔睿智的双眼。
“母、母亲?”
你不是眼花吧?
母亲温柔地抚摸着你的头,“发什么呆呢?不想玩秋千了吗?”
“当然、当然不是!”
你下意识疯狂摇头。
这句话就好像个开关一样,将你某些东西锁了起来,你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个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回应你的是母亲的一声轻笑,然后你动了起来,她在身后推着秋千架,你随着她的动作再空中一上一下,风将你的头发吹得凌乱,可渐渐地你还是放松了下来。
“那里香这个长长的梦都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我长大了…然后父亲母亲、还有讨人厌的祖母也不在了…”
她温柔但不失强硬地纠正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地称呼祖母哦!”
你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总之,里香梦见自己长大了…里香还遇见了很多很多的朋友…”
你顿了顿,下一刻又眉头紧锁起来,
“可是…可是有坏人一直在打里香的主意!”
说到这里,你觉得你的头开始痛起来,秋千也停了下来,母亲的手适时地抚上来,温柔地揉着你的太阳穴。
你眯上了眼睛,露出了舒服的像猫的的表情。
然后母亲又问道:“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打里香的主意呢?”
“因为他们说,母亲留下了很重要、很强大的东西,只有里香知道在哪里…”
“那里香想起来,那件东西放在那里了吗?”
“在…就在…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感觉头痛越发地难以忍受,猛然睁开眼睛,从秋千上一跃而下,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你不是母亲,你到底是谁?!”
女人仍然笑着,“里香,你在胡说什么呀?我就是妈妈呀…快来妈妈怀里吧!”
“没有!我妈妈才没有你这么丑!就你这种货色,还想占我的便宜让我喊你妈妈?你梦倒是做的很不错!”
女人美丽和善的面容终于出现了意思裂缝,她咬牙切齿道:“里香…你再这样妈妈就要生气了哦!”
你完全不带怕的,甚至还伸手朝女人做了个难看的鬼脸,“略略略——丑~女~人~!!!”
‘女人’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一张虚无的脸来,之所以称之为虚无,因为那张脸白茫茫一片,正常人该有的五官它是一样都没有!
“该死的臭丫头,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要让你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谁在做主!”
‘女人’恶狠狠地开口。
随后那张脸变成了一张男人的脸,你隐隐看着觉得万分熟悉,尤其是见到对方额头那条奇怪的缝合线时,这种熟悉感又转变成仿佛刻进你的骨肉之中的恐惧。
可你明明不认识这张脸的主人,又何谈熟悉与恐惧?
你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恶!到底是什么?!
“里香!快点远离那个家伙!”
你转过身去,入目的是穿着白色和服的黑发女人,她瑰丽的面容上写着紧张和急切。
这位才是你真正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