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虎眼睛红着。
“我不想。”
若非亲身经历，谁能想到，在要高考的最后一个月。
他的妹妹，黄莹却进了局子。
就算是他想破头也不敢想。
望着何东的背影，他等着一个答案。
何东沉默了。
他知道这年代人的不容易。
尤其自学的这些。
但是，这好像不是他该原谅的理由。
黄大虎是黄大虎，黄莹是黄莹。
何况那也是黄莹自己选择的。
“东子”
看他举步离开，黄大虎跪了下去。
“大虎”
黄母震惊。
就算是路上经过的人看到，也忍不住停下来一看究竟。
“东子，我也跪下来求你，求你，网开一面。”
“要不然黄莹的一辈子毁了，我儿子也毁了…”
黄母跟着要跪下来。
黄大虎扶住，却是没让。
“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来做。”
会选择下跪，是他觉得需要。
跟黄母无关。
黄母瞬间泪奔，“东子…”
何东没想到黄大虎居然会直接给自己下跪。
周边的人，也是没想到。
“东子，不管黄莹咋，这大虎可没做错什么，要有什么事情求你，你就…”
有人来劝。
何东直接走了。
“东子”黄母哭喊。
黄大虎也是没想到，即便这样，何东都没有同意。
他的人生，就只能这样了吗？
不。
不可以。
他要像以前的知青一样。
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改变命运。
“大虎起来，快起来”
知道这样没用，黄母就拉黄大虎起身来。
黄大虎却是不肯。
“他会再来见我的。”
几年的寒窗苦读。
他不会放弃。
也不愿。
目光坚定的看着何东离去的方向。
黄母直接泣不成声。
“你这孩子，都知道没用了还这样，你是想干啥？因为你妹妹我已经够难受的了。大虎，你起来，给我起来”
黄母使出吃奶的劲，也拉不起来人。
“你不怕丢人啊…”
黄大虎始终无动于衷。
魔怔了似的跪在那儿，只是看着何东离开的方向。
怪他，没有听说消息的时候，立刻赶回来。
怪他，没能管束好妹妹。
怪他。
让事情到了这一步。
“黄嫂子，也不怪何东这样，何东一向宝贝他媳妇，你们家黄莹也忒不识好歹，做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还差点害死了他媳妇，他不能原谅也正常。”
路边的人，叹息着。
黄母当然也知道，都是她女儿的错。
都是黄莹的错。
再次泣不成声。
……
何东到工地上的时候，晒了一路太阳，是觉得渴的。
所以先去的姜慧那儿，打水喝。
姜慧看到人，走出来的仓库。
“热了吧，看你满头的汗，到屋里歇歇。”
何东一碗水下肚，凉的很，摇头说不用。
“我要去工地呢。”
“你大哥也在那，拿顶草帽吧。”
姜慧好心的回屋拿草帽。
何东觉得可行。
早上那会儿太阳不大。
这会儿大起来，戴着帽子好。
他就站在仓库门口，看着里面忙着做罐头的人。
等着姜慧出来。
“东子，你以前的兄弟大塘子回来过，你见到没？”
忙着烧锅的林嫂子，眼睛明亮的望着何东。
“前几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了来着，就是说话也没理我。不过，他不见谁也不会不见你吧。”
要不是看到何东，想起来他们以前的事情，林嫂子本来都快忘记这事了。
这会儿也就是无事八卦下。
何东摇头。
“没呢。”
林嫂子就诧异了。
“说也是，这人回来了，愣是没出来过好像。我问他们家人，也说没回去。总不能真是年纪大了，眼花了，唉……”
林嫂子继续低头烧火。
何东接过姜慧手里的草帽去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