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荷想呕。她奋力推开了他的手,坐到一旁,尽力想理清繁乱的头绪。 边梓文走了过去,用手按住何荷的肩膀,说:“他说得对,何荷。” 何荷不知道该怎么想。“至少他们应该提前告诉我,这样我不至于看上去那么傻。”何荷扁了扁嘴,说。 “不,你做的非常好。如果提前知道了,就不那么真实了。”宁海珠说。 “她只是担心她的意中人而已。”周子斐粗声粗气地说着,又把沾满了血的陶瓷片扔到一旁。 一想到陆青,何荷的脸唰地红了,嘴上却辩解着,“我没有意中人。” “不管怎么说,”周子斐说,“我想他应该足够聪明,应该知道这不过是做戏而已。再说了,你也没有说你钟情于我啊。所以,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荷慢慢体会到他话里面的意思,心里的气也渐渐消了,但是她内心依旧很矛盾,不知道究竟是被人利用了,还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争得了优势? 她回想起访谈时候的情景,申祖庚说得对,她确实是顺利通过了访谈,可是那是真正的自己吗?穿着漂亮裙子打着圈还咯咯笑的愚蠢女孩真的是自己吗?只有谈到何丽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我。她想。 和沉静而有力的臧苍相比,自己的表现是那么愚蠢、浅薄和平庸,当然,不包括十一分的成绩在内。 可是,现在,周子斐让她成了被人爱慕的对象,爱慕者还不止是他。照他说的,她有很多爱慕者,如果观看者们真的认为她们是恋人……是天作之合…… 她记起来,当时的观看者们听到他的话反应有多强烈。“天作之合!”是的,申祖更是对的,在九宫城,这套很吃香。 突然,她又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可是,在他说了爱我之后,他们会觉得我真的就会爱上他吗?”何荷困惑地问。 “我认为会,”宁海珠说,“你都不知道你当时都不敢看灵光鹰,脸也红了。” 其他人也随身附和说大家肯定会相信的,因为她当时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你现在是发光的金子,傻丫头,来资助你的贵人们人会排成长队的,你就等着吧。”申祖庚说。 何荷为自己的过激行为感到非常惭愧,她逼着自己给周子斐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推你。” “没关系,”他耸了耸肩,“不知者无罪嘛。” “你的手还好吧?”何荷别扭地问。 “死不了。”他说。 接下来,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这时,一股香味从就餐间飘了出来。 “走吧,咱们吃饭去吧。”申祖庚说,大家尾随其后,走到餐桌旁坐下。 可是周子斐的手流血不止,宁海珠带他去包扎。何荷他们先吃,第一道菜是蟹黄豆腐汤。直到何荷他们吃完以后,他们才回来。 周子斐的手用绷带包扎着,何荷觉得很愧疚。明天就要进入比赛场了,他帮了自己这么个大忙,可是自己却再一次以怨报德。难道自己就不能不再欠他什么吗?何荷很是懊恼。 晚饭后,他们在会客室看节目卷轴。大家都说纵横镜里的何荷很迷人,但是何荷自己却觉得她身着裙子又转圈又咯咯笑的形象既浮躁又浅薄,相反,周子斐倒是表现得非常有魅力,他对爱的表白也彻底赢得了观看者们的心。 不过,她也算是明白了,其实最终展现在大家面前的她,不仅羞涩而困惑,而且边梓文的巧手使得她美丽,周子斐的表白使得她可爱,而真爱无法实现的复杂情势使得她悲情,一句话,这样的她,令众人难以忘怀。 看完卷轴后,房间陷入一片寂静。 第二天黎明,大家就要为比赛打起精神。九宫城的人都起得晚,所以天命之战规定要巳时才开始。可是周子斐与何荷必须一大早就做好准备。 艾琳和申祖庚不会跟他们一起去。他们一离开这里,就会去大赛指挥中心,疯狂地与那些想要资助何荷他们的贵人们达成协议,对于何时、怎么样把礼物送到他们手上做出规划。 边梓文和宁海珠会和他们一起到达比赛地点,然后何荷他们从那里与边梓文他们告别,进入比赛场。 艾琳拉着何荷与周子斐的手,眼里含着泪花,祝他们一切顺利,说他们是她接触过的最好的选手,然后抱了抱何荷,就匆匆地出去了,不过,走之前,回头又笑着说了一句:“我明年能不能被派到更体面一些的门派去做管事,就拜托你们了哈!” 申祖庚看着艾琳走了以后,回过头来,双手抱臂,细细地打量着何荷他们俩。 “还有什么最后的叮嘱吗?”周子斐问。 “铜锣一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