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疼痛,她此前从来没有遭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 她已经疲惫不堪,以至于她走到了池塘,水漫过脚踝都没有注意到。 这是由一汪泉水形成的湖泊,水泡从水里的岩石缝隙里咕噜咕噜冒出来,何荷感觉到池水很是清凉怡人。 她把手浸在浅浅的水中,立刻感到轻松了许多。 这不就是母亲时常提起的对烫伤最及时的治疗方法吗?但是,何荷知道她说的是小烫伤,那么如果是治疗自己的腿,她也会用这个方法吗?尽管她还没有勇气去检查小腿的伤势,但是她很能肯定这是完全不同的一种伤。 她在池塘边趴了一会儿,把手垂在水里,检查了一下指甲上的火焰图案,已经开始脱落了。 太好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任何有关火的图案了,已经受够了,何荷恼怒地想。 她把身上的血和脸上的灰尘洗掉,试图回忆起她对烧伤的所有应对办法。 在通天宗,烧伤和烫伤很平常,因为他们都是用煤烧饭、取暖。还有煤矿事故……有一次,一家人把一个失去知觉的年轻小伙子抬到何荷家里请母亲治疗,负责给矿工治病的大夫已经说过他没救了,让他回家等死,可是他家里人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又把他抬着去找何荷的母亲。 他躺在何荷家里的地板上,完全没有了意识。何荷当时看了一眼他大腿上的烧伤,皮肤烧得血肉模糊,有很多还卷了起来,就像烤过后的鸡皮那样,骨头也都露了出来,何荷赶紧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她在林子里打了一天猎,时不时想起那个伤口,还有父亲的死亡。 有意思的是何丽,一个连自己的影子都怕的人,却留下来帮着母亲。母亲说要伤口好只能靠自己长出新肉,而不是靠药物。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可是那个人最终还是死了,正如先前那个大夫说的那样。 何荷知道自己腿上的伤需要马上处理,可是她还是不敢看。要是伤口跟那个人的伤口一样也露出了骨头了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要是烧伤过于严重的话,那么烧伤的人是根本感觉不到的,而自己显然是能感觉到疼痛的,这就是说自己还没有到“过于严重”的地步,这么一想,心里略微觉得宽慰些,就坐起来把腿放在面前来查看。 这一看,腿上的伤口简直差点让她晕了过去,皮已经被烧焦了,露出来的嫩肉血红血红,上面布满了水泡。 何荷强迫自己深深地、慢慢地吸了口气,心想此刻灵光鹰的眼睛肯定正对着自己的脸,她不能在受伤的时候表现出自己的柔弱,至少如果自己想要得到帮助的话就不能,因为可怜的处境不会带来救助,但是坚韧不屈却能够博得人们的尊敬。 于是,她从膝盖处用刀子一下子把裤子割掉,仔细观察伤口。 烧伤的部分有她的巴掌那么大,皮肤虽然烧焦了,但是也不是很严重,她想,把它泡在水里应该还可以。 于是,她把腿小心翼翼地伸向水里,把靴子靠在岩石上免得它湿透了。 伤口浸泡在水里确实舒服多了,她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她认识一些草药,如果能够找到,可以加速伤口的愈合,可是这会儿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凉爽的水,加上一定的时间,也许能帮助自己回忆起来吧,她内心祈祷着。 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往前走呢?烟雾已经渐渐散去,可还是太浓,无法呼吸,如果自己朝着远离火源的方向前行,是否会与能手们狭路相逢?何荷默默思考着。 每次她尝试着把腿从水里拿出来,就会像先前一样剧痛,于是她只得又赶快把它放回去。 这样子,可怎么继续往前走啊? 手上的伤势好些了,可以短时间从水里拿出来。所以她慢慢地把手头的东西整理好。先是在水壶里灌满水,消好毒,再喝了点水。 过了一会会,她强迫自己一点点地啃着硬邦邦的馒头,稍微解决了点肚子问题。 接着,她把暖心被卷了起来。暖心被上除了有几个黑点,几乎没有损坏。 她的披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它发出焦煳的臭味,后背至少有一两尺长已经被烧坏,她把破的地方割掉,这样披风的长度就正好到她的肩膀下一点点。 兜帽还没有坏,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尽管小腿那么痛,可是何荷还是觉得很困。她觉得自己得到树林里找地方休息一下,只不过白天休息很容易被人发现。 另外,离开池塘对于她目前来讲,简直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把东西整理好,甚至把包都已经背好了,可是她好像无法离开。 她看到有些水生植物的根能吃,所以准备就着兔肉简单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