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祖庚把他的外衣扔到旁边的一堆杂物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呃,你们两个啊……在正式巡演之前还得好好练习一下。” 何荷认同他的说法,因为观看者们的眼睛是毒辣的,他们肯定不乐意看到如此别扭相处的一对。 但是她却只是说了句:“你去洗个澡吧,老醉鬼。” 之后就从窗台跳出去了,穿过绿草坪朝着家里走去。 雪已经有些化了,在她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到了门口,她停下来,把站在脚上的湿泥巴磕掉之后再进去。 为了这次巡演活动,母亲日夜忙碌着,家里已经被打扫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何荷不想用自己的大泥巴脚把她擦得锃亮的地板弄脏。 这不,何荷还没进门呢,母亲就已经举起手臂站在那里,好像是要拦住她。 她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把鞋子脱在这里的。”何荷说着把鞋子脱在了门外的垫子上。 母亲轻轻笑了一下,在何荷看来,声音怪怪的,她把装着猎物的袋子从何荷肩膀上接过去,说道:“天刚刚开始下雪你就去散步了……还好吗?” “散步?”何荷觉得很奇怪。她明知道自己在林子里待了半夜的啊。 这个时候,何荷看到她身后厨房门边站着个男人,他身材高大又匀称,衣服华丽,她一眼就看出来他是九宫城人。 气氛有点不对头。 “哦,地上很滑,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滑冰。”何荷明白了母亲的意思,顺着她的意思回答。 “有人要见你。”母亲说,她脸色苍白,何荷听出来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焦虑不安。 “我还以为他们午后才会到呢。”何荷假装没有注意到母亲不自然的神态,“是不是边梓文要早点到好帮我准备啊?” “不,何荷,是——”母亲刚要说话。 “请这边走,何小姐。”那人说。他做了个手势让她沿着走廊走。 “呵呵,这是几个意思呢?在我自己家里走路还要让人引领?”何荷哑然失笑,不过她知道最好别对此妄加评论。 何荷一边走一边对母亲镇静地笑笑,好让她别担心。 “兴许还是关于巡演的什么指示吧。”何荷说着,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母亲。 在巡演开始前,九宫城那边就一直不断地给她送来各种资料,说明巡演的路线以及到了各个门派应该遵守哪些规矩等等。 可是当她朝着书房走过去时,她看到那扇从未关过的门在她面前紧闭着,她的脑子里马上闪过各种猜测:究竟谁在里面?他们要干什么?母亲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直接进去吧。”那个一直跟在何荷身后的人说。 何荷握住光滑的铜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她就隐约闻到了一股血腥和什么花香的混合气味。一位白头发、身材瘦小的男人正坐在那里翻看着一本书。 何荷觉得他的脸似曾相识。 看到何荷进去,他举起一根手指,似乎在说“稍等”,然后,他转过身来,何荷不禁惊诧不已,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司马翰王上,还有他那如毒蛇般犀利的眼神! 何荷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跪下,额头垫在双手上,口里喊着:“小民拜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同时心里不断猜测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在她印象中,王上不应该是待在华丽的宫殿里的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这样子的普通人家里呢?要知道,这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显得那么不协调,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不小心进入了魔界,看到的不再是平凡而是散发着邪恶气息的怪物与魔法。 她迅速地回想着以往的胜利巡演揭幕式上,虽然会出现获胜者和他们的指点师父、技师,偶尔一些高层的官员也会露面,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王上啊,他总是在九宫城参加欢庆仪式。 那么,这次他千里迢迢从九宫城赶来是怎么回事呢?何荷不由得心慌起来,觉得这可能就是意味着她陷入了巨大的麻烦。 这个麻烦就是:王上痛恨她,因为她在残酷的天命之战中凭借自己的智慧取得了胜利,让九宫城丢了脸,使得他们的掌控失灵了。 如果说在比赛时何荷想到的一切就是让周子斐和她都能活下来,那只能说是偶合,谈不上很大的反叛的意味,但是当九宫城宣布只能有一名选手活下来而她却有胆量挑战这个规则并最后使得他们俩都活了下来,那无疑就是反叛了。 本以为当时听了申祖庚的说法装作为了周子斐的爱而癫狂最终成功回了家,然后可以一直平安地生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