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却似知她所思?。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京考。”
他走到?洛溦身边,郑重道:“我想过了,无论如何也要考进一榜,进门下省得一个出外藩的职务。外藩风土气候与大乾迥异,愿意去的人不多,这样的职位其实一直很缺人,一旦录用,不出半年便必然能出使上任。”
等离开了大乾,长?安的人和事,齐王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就都?再?烦不了她的心。
他这几日亦沉定了心绪,与其担忧未知的将?来,不如好好为眼前打算,眼下只?管拼尽全力准备考试,也不介意多干署里的脏活累活,讨好同僚上峰,求举荐、求官学押题,但凡能做的努力,都?不放过!
只?要他够努力,只?要再?坚持一小会儿,他就能带着他的绵绵远走高飞,离开从前的种种一切。
洛溦从图纸上抬起眼,定定看向景辰。
熟悉的眼眸,澄澈而诚挚,可?眉宇间,却似又蕴着怎么也抹不平的忧愁。
现在回想,这样的愁绪,好像……自从那天下了黑船,就一直笼罩不散。
是因为,担心身世曝光吗?
洛溦想起宋昀厚说的那些话,心里隐隐沉重。
说实话,她现在并不是特别急切地?想要离开长?安。
齐王被政事所扰,根本无暇顾及她,而她跟着太史令学习星宗命理渐有所悟,时间久了,也是有些成就感,越发喜欢上玄天宫清静简单的日子。
但待在大乾,景辰的身世随时都?是隐患,随时可?能让他身名俱灭。
从长?远计,他们是必须要离开的。
所以思?及此,洛溦没有丝毫的犹豫,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