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池风的剑刃已经离儒生的脖子只有三寸不到了。
画面再度定格,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瞬间出现的人影身上。
“是你!”池风已是最先反应过来,看到眼前之人,他还有点印象,早上在铸剑铺的时候好像隐约看到过。
来人正是陆云长,他一直都在看着这边的动静,因此第一时间出手。见池风好像对自己有印象,他不禁笑道:“难得你会记得我这么个小人物。”
池风手上一震,崩开陆云长的手指,收剑归鞘:“小人物可没这么轻松接下我的剑!”
“你”张辰逸哪里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当即怒道,可马上他又回过头去嘀咕默念,“不气不气,不能轻易生气”
然后就是一段旁人觉得晦涩难明的儒道教义。
见陆云长转身走回座位,池风道:“我早上去问剑,你为何不接剑?”
“我又不是墨云宗弟子。”
“那我现在向你问剑呢?”
“我不是剑修!”
池风闻言愣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好像挺有意思的。于是他也来到陆云长桌前,就打算坐下。
“别来惹我。”
陆云长仍是看向窗外,没有回头。
池风果然站住,没有坐下。他只是看了看陆云长,道:“很好,你有种。”
说完带着邢三转身就下楼。
街道上,两人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邢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就这么算了?”
“算了?”池风冷笑一声,“出道这么久,咱们什么时候吃过亏?”
“那你”
池风道:“老大吩咐了,阴市筹办在即,咱们不要多生事端,有什么事,等阴市过后再说。”
邢三当即不乐意了:“等这么久,我忍不了。”
“嘿嘿”池风笑道,“在城里不能生事,不代表城外不能啊。”
邢三听闻眼前一亮,这种事他熟稔得很。
谪仙居,二楼。
“多谢道友仗义出手。”
陆云长正看得出神,耳边传来张辰逸的声音。
他回过头,见他正以儒道礼仪向自己行礼。
见他转头,张辰逸身边的女娃娃奶声奶气跟着道:“多谢道友仗义出手。”
陆云长难得露出一个笑脸,回礼道:“道友严重了。”
张辰逸却还是认真道:“在下沧山书院学生张辰逸,见过道友。敢问道友名讳?”
“在下陆云长。”
话音落下,他就见后者看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良久张辰逸才蹦出一句话:“你就是陆云长?”
陆云长登时奇道:“你知道我?”
张辰逸笑道:“如今的沧澜国修行界,认识你的人不多,但知道你的却也不少。”
陆云长立刻就明白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秦悦了,下次见面可要好好跟他叙叙旧才行。
张辰逸察言观色的本是也是不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大概是明白事情原委了。也不墨迹,接着道:“秦道友修行天赋举世无双,尤其是仅用半年就从入道中期直接迈入入道巅峰,着实震惊的整个修行界。因此,对于他的好友陆道友,大家兴趣也就格外浓了些。”
“哎”说着他叹了口气,“想我自己,十六岁才堪堪踏入入道境就已经被书院定为天才,与秦道友一比,实在是自惭形秽。原本对陆道友也是有过诸多猜想,今日得见才发现,自己猜想的还是过于保守了。”
陆云长极少被人如此夸赞,只得笑道:“张道友过誉了。而且据我所知,儒道乃是最难踏入的道脉,张道友十六就能入道,天才二字实属应当。”
说话间,陆云长已经招呼张辰逸和芊芊坐下。两人也不矫情,让待者将自己的酒菜一并送过来,张辰逸这才说道:“陆道友有所不知,入我儒门,需得修身养性,博览群书。只有自身积累起足够底蕴才有资格叩关入道。”
陆云长顿时来了兴致:“张道友可否展开说说?”
张辰逸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儒道的修行法门早已传遍天下。就是因为我儒道先贤倡导的教育理念,有教无类。只是因为入道门槛太高,所以儒道修士其实并不算多,相比其他有些道脉甚至尤有不如。”
“何为儒道?”
张辰逸反问道:“陆道友,你相信我们说的话,写的字其实是有力量的吗?”
陆云长听得就是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然而他立刻想到张辰逸之前制服邢三说的两个词,于是他点点头。
张辰逸解释道:“大儒先贤们写一篇文章就可以引导世人诚心向善,甚至圣贤的一些言行都被世人尊为为人处世的原则。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写一篇激情澎湃的文章引起人们的情绪共鸣,我甚至可以在大街上高谈阔论一些话来吸引人们的注意与肯定。这些就是儒道,不,应该说是文字的力量。”
“所以你们的言出法随,其实并不是术法,而是文字本身的力量?”
张辰逸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文字本身的力量只对普通人有效,可对于修士而言却还是要用上儒家术法和神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