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没再问,摆摆手让捕快将小姑娘搀了出去。
小姑娘挺聪明,知道事情不好,吓坏了。
此案却与她无关。
管婆婆那边更是痛快,撷花楼的香料全在仓房,随便查。
显然也是个局外人。
陈兵判断,那个送粪的樊通肯定有问题,内外都如此紧张的状况下,他仍然能跑出去送粪,还能通过戒备森严的府城,很不正常。
带人出了撷花楼,一路赶往丽景楼。
丽景楼是座四层建筑,在黑夜里很平静,慕容杰还在睡觉,懵懂中被人喊醒。
此时天色也开始发白,只是在这里干活的人都习惯了晚起,四处没有人出现。
丽景楼的老鸨是个肥白的女子,晃着一身肥肉,颠颠地迎上来。
“陈大人啊,您亲自过来查案,那凶手可就混到头了,谁不知道...”
陈兵举手打断了她的谄媚。
“去集合当天给景艳姑娘服务的丫鬟婆子等所有进出过她房间的人。”
肥白老鸨晃动着肥肉又颠出去。
很快,七八个人来到大厅里,站在一角,等待问话。
陈兵审视片刻,突然开口。
“你们谁是最后一个离开景艳姑娘房间的?”
七八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晌都不说话。
那肥硕的老鸨,立刻变得凶神恶煞。
“是谁就给老娘滚出来,磨磨蹭蹭的找抽呢!”
她这话管用,马上就有一个小姑娘站了出来,怯怯地瞄了一眼陈兵。
陈兵冲她招招手:“来,到这边来,只问你几句话,别怕。”
小姑娘跟着陈兵来到大厅一角。
“你最后出房间时,檀香点了吗?”
小姑娘点点头:“每次都要点香的。”
“你的香从哪里来的?”
“阿婆给的。”
“哪个阿婆?”
小姑娘扭身看了看肥白老鸨。
“是阿银婆婆。”
陈兵点头笑道:“好了,真乖,你回去吧。”
慕容杰一脸懵:“这就完了?”
“走,去找那个阿银婆婆。”
陈兵对肥白老鸨说道。
结果几个人跑上跑下找了一圈,也没看到阿银婆婆。
肥白老鸨恼了,大声命令所有人都去找,找不到别回来。
人多力量大,一刻钟的时间,就有人过来说阿银婆婆在四楼。
陈兵有种不好的预感,阻止了几个捕快的跟随,只带了慕容杰跟着肥白老鸨上了四楼。
在四楼东南角上有一间带了平台的屋子,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正坐在平台上,面向远方。
肥白老鸨颤动着一身肥肉,走到平台边缘。
“银婆婆,你干嘛呢?”
阿银婆婆扭过头来,堆满了皱纹的脸上很平静。
“俺想家了。”
肥白老鸨指了指身边的陈兵:“这位是府衙陈大人,过来问你几句话。”
阿银婆婆摇摇头:“不用问,俺啥都不知道。”
肥白老鸨不满地说:“银婆婆,说话慎重些吧,这可不是跟你闲话。”
“唉,人老了,就该回家了。”
那婆婆不理他们,自顾说道。
陈兵往前走了一步:“我只问你一句,那香是谁给你的?”
阿银婆婆痴痴地说道:“老婆子就知道这钱不好拿,果然惹出了祸事,只是这钱拿不回来了。”
陈兵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拿她进去问话。”
慕容杰答应一声,举步往阿银婆婆走过去。
陈兵刚进了门,就听到慕容杰一声惊叫,跟着楼下传来嗵的一声大响,连忙转头去看。
只见慕容杰伸着两手,呆呆地站在平台上,看着
我草!
陈兵一砸手掌,大意了。
肥白老鸨也傻了,站在一旁浑身肥肉在抖。
阿银婆婆从楼上跳了下去,四层楼高近六丈,一个老年婆婆摔下去,眼见是不活了。
几人跑下楼去,看到一头银发的老婆婆趴伏在地上,身下已经洇出大团的鲜血。
肥白老鸨颤抖着问:“陈大人,这...这是咋回事?”
陈兵皱眉道:“我想知道这些日子,阿银婆婆都与哪些人有来往。”
“她很少出门,只是每个月初才回家一趟,她儿子死了,孙子又有病,家里全靠她支撑。”
陈兵转身往外走。
“封存她的所有物品,等待查验,其他人跟我走,去佳缘仙台。”
佳缘仙台只有两层,面积却比其他两楼都要大。
整个楼四面围成一个正方形,中间空出一个很大的舞台。
陈兵一面命令老鸨集合所有去过沉鱼姑娘房间的人,一面告诫所有捕快,要特别注意有异动的人。
人还没集中起来,有捕快从外快步跑进来。
“大人,那送粪的樊通找到了。”
“他在哪里?”
“在城门不远处,再晚片刻便出了城。”
陈兵转脸看着慕容杰和黄俊。
“难道老子的命令不好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