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阵诡异的沉默。
寂尘见陆桑酒没说话,便好言劝道:“皮肉色相皆是虚妄,施主只要心中无邪念,这也并非是什么为难的事。”
陆桑酒:“……”
问题是她又不是和尚,做不到心无邪念啊!
不对……她面露疑惑,“既然皮肉色相皆是虚妄,那你刚刚睁眼的时候往水里躲什么?”
寂尘很诚恳的解释:“我才二十多岁,尚且做不到如此,但前辈几百岁了,这点虚妄定然已经看破了。”
陆桑酒:“……”
我真是谢谢你啊!
被提醒了年龄不说,还给她戴了顶高帽!
片刻之后,陆桑酒终于还是黑着脸把人从水里给拎了出来。
不过她是背对着他,施法将人拎出来的,然后又手一挥把衣服给他穿上了。
寂尘:“看来前辈还是没能勘破,竟然还这般自欺欺人。”
想要精准施法,眼睛不看的话,就只能用神识去看,二者……也着实没什么区别。
陆桑酒:“……”
她忽然有点儿后悔,怎么就拿自己的大宝贝霸图刀救这货了呢???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这肯定来不及了,她心魔誓都发了。
片刻之后,陆桑酒把人带回了毒夫子的小院儿。
毒夫子瞧见两人回来,一个一脸无辜,一个黑着一张脸,顿时就笑了,“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啊?”
陆桑酒脸更黑,“没有!废话真多,赶紧给他治病!”
毒夫子“哦”了一声,“不过接下来需要脱衣服治疗,前辈还要留下来观摩吗?”
陆桑酒:“……”
她一个字都没说,转头就走!
毒夫子恶趣味得到满足,脸上露出愉悦的笑意,转身给寂尘治疗。
寂尘:“您就是毒夫子前辈吗?我听师父说过您。”
毒夫子也没问他师父是谁,只“哦”了一声道,“说什么了?”
“听说请您治病代价很高,而且我之前伤的很重……您救我,孤凰前辈付出了什么代价呢?”
听到寂尘这一声“孤凰前辈”,毒夫子微微挑眉,嘀咕了一句,“还真不是那种关系啊。”
想了想他又笑了,没有丝毫隐瞒的说道:“她把她的魔刀霸图给我了。”
寂尘一愣,“……前辈说的是真的?”
毒夫子直接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霸图,“看到了?”
这下寂尘真的相信了,然后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毒夫子又笑了,“此等大恩你准备如何回报啊?我瞧着你这皮相还不错,要不以身相许吧?”
他说这话就纯属是逗人玩儿呢,寂尘却认真的回答道:“我是佛修,不能娶妻。”
毒夫子一挑眉,顺口胡诌道:“佛修不能娶亲都是别人说的,你怎么就知道你也不能?说不定你可以另辟蹊径呢?”
寂尘陷入了沉思。
陆桑酒等在外面,本打算等治好了寂尘再把他带回去,到时候去换苍冥。
但是这个时候却忽然收到了罚善的消息:“宫主,白笙留下一封书信,一人去御兽宗了,怎么办啊!”
陆桑酒猛然起身,“你怎么没看住她?!”
罚善也很着急,“出了一点事,我去处理了,等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了!而且她似乎还拿了我的魔舟,以魔舟的速度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
“我赶过去有些来不及,只能先通知宫主您了!”
陆桑酒回头看了一眼还紧闭着的屋门,想着治疗起来应该还要几日的时间,她先去处理白笙的事也来得及。
于是再没有犹豫,她撕裂空间,瞬间来到御兽宗大殿。
御兽宗大殿之上,白笙已经被人捆住,而捆住她的人却正是她曾经信任无比的骆铭。
在他们前面,上次那位与陆桑酒交手的合体期老者站在那里,正目光阴狠的盯着她。
“不想她死的话,就站在那里不要再动!”
白笙看着陆桑酒的目光中满是愧疚,“对不起……你不要管我,快走!”
骆铭当即念动咒语,白笙身上的绳索骤然收紧,将她的肌肤勒出一道道血痕。
他冷冷警告:“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白笙面露痛苦,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发出半点动静。
陆桑酒看到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怒色,“住手!”
老者扯了扯嘴角,嘲弄道:“你们两个邪魔歪道,倒还姐妹情深的很……说来,你知道她为什么肯回来吗?”
陆桑酒没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
老者便自顾自的回答道:“因为骆铭给她传讯,说他发现金铃儿的确修炼了邪法,终于发现当初是我们错怪了她。”
“他告诉白笙,御兽宗如今也想结束这场仙魔之争,但是御兽宗的长老们不同意承认我们的过错,那就需要一个人来扛下全部。”
“只要她肯回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她的头上,就可以彻底结束仙魔之间的摩擦。”
“哈哈哈哈哈,这等拙劣的谎言,白笙这个蠢货居然还真的信了!”
老者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