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尘也不知是否明白了毒夫子的用意,但总之他答应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留下来,一直到确定陆桑酒没有性命之忧,这才准备离去。
走的那天,寂尘一个人在陆桑酒的床边坐了一会儿。
“有点可惜,魔修观察日记我还没能动笔。”
“以及……我还没有弄清楚,你究竟算不算一个坏人?”
顿了顿,他又无声的笑了一下,“不过我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
最后他取出一个手串,戴在了陆桑酒的手腕上。
“师父说,我生下来的时候手里握着一颗菩提珠,后来我便把它做成了手串。”
“虽只是凡物,但希望可以帮你将心中戾气平复一二。”
“孤凰前辈,再见。”
寂尘走了,陆桑酒此时却满心都是震惊。
这……当初救了她的那菩提手串,竟然是寂尘给她的!
当初她重伤之下,虽然醒了,却也还是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
后来注意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串菩提珠,却也记不起是从哪里弄的了。
但因为毒夫子说寂尘早就走了,再加上手串只是凡物,陆桑酒就完全没往寂尘身上想过。
万万没想到,如今一个梦墟幻境,倒是彻底解开了她的疑惑!
震惊过后,陆桑酒却又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等等,寂尘走了,而且她很确定她之后再也没见过寂尘。
那她……怎么办?继续跟个傀儡似的在梦墟之中活着???
陆桑酒很崩溃,所以谢凝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我清醒过来啊喂!
她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然后后知后觉的想到……等等,关于她的这一段记忆,居然是寂尘的心结吗?
陆桑酒顿时觉得被伤到了,她也没对寂尘做什么过分的事吧,怎么居然还成了他的心结了?
过了几日,陆桑酒的身体终于醒了,但是似乎还处于虚弱之中,时常半梦半醒,稀里糊涂的,也下不了床。
于是这对陆桑酒来说,其实跟没醒也没什么区别了……还是无聊至极!
直到有一日,金银门的一位长老竟是上门来找毒夫子收账。
“师弟,这么久了,你欠宗门的灵石也该还了吧?”
毒夫子优雅的笑了笑,表示:“没钱。”
金银门那位长老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往椅子上一坐,“今日你若是不还钱,我就不走了!”
旁观的陆桑酒:“……”
金银门的人,果然特别啊,修仙者要钱居然也要学凡人的无赖行径?
后来,这位长老还真就在万毒山赖了一阵子,直到毒夫子忍无可忍,就把霸图刀给拿出来了。
“给,正经的魔器霸图刀,卖给魔修值钱的很,拿着赶紧滚!”
陆桑酒:!!!
所以她的霸图,最后居然是被拿去抵债了吗?
陆桑酒仔细回想,是完全记不起有这么一段的。
但现在看来,梦墟既然能具现化出来,说明当时身体应该是听到了的,只不过是因为处于这种稀里糊涂的状态,她转头就给忘记了。
如今倒是被这梦墟给唤醒了深处的记忆。
那金银门的长老此时看到霸图,也不禁惊讶的跳了起来,“你哪儿弄来的?”
“不要命了,没听说那魔修孤凰合体期就丧心病狂的屠了半个御兽宗吗?如今她都渡劫了,你还敢偷她的刀给我,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啊!”
陆桑酒的房间,毒夫子布了隔绝气息的阵法,所以金银门长老并不知道她就在此地。
毒夫子自然也不会多说,只一脸鄙夷道,“多年不见,师兄你这胆量怎么还是这么小?”
“放心吧,刀是她自己抵给我的,我拿去抵债她也说不出什么。”
金银门长老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不会找你麻烦,不代表不会找我麻烦啊!不行不行,我不能要,你赶紧拿回去!”
毒夫子也怒了,“你拿去卖给魔修换灵石不就行了?反正这是我最值钱的东西,要别的没有,你爱要不要!”
金银门长老:“……”
他沉默了,思考良久,不禁长叹一声,“唉……金银门本不愿卷入仙魔之争中,但眼下那孤凰已至渡劫期,于修仙界来说实在是一大隐患。”
“若是将霸图卖给魔修,只怕过不了多久就又要落到孤凰手里,那不是给敌人递刀吗?”
毒夫子不耐烦的打断,“啰里吧嗦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银门长老如同下定决心一般,“也罢,你将刀给我,你与宗门之间的债务便算是一笔勾销了,不过你要发誓,不可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
“嗯?”毒夫子听到这里不禁有些好奇,“你想做什么?”
“我要将霸图封印在金银门的剑冢之中,剑冢内有仙器慕云剑,更有无数法宝级别的仙剑,定可以镇压霸图!”
毒夫子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哟,师兄你还真是难得抛下那些身外之物,念了一回大义啊。”
“也罢,只要你之后别再来烦我,我替你保守秘密便是。”
陆桑酒就这样,眼睁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