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渊笑了笑,“为什么不能?”
纪衡毫不犹豫道:“我明明将此阵用千年月石锁住,除非找到月石,否则根本不可能……”
“哦,你说的是这个吗?”
纪衡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谢凝渊打断了。
他一手拿着一枚散发着盈盈月光的石头,朝纪衡轻轻笑了下,“刚刚顺便去你的院子逛了一圈,这石头看起来挺好看,顺手就拿来了,你想要吗?”
纪衡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能?我明明有将月石放在隐蔽的密室之中……”
这时,刚刚还装睡的颜醉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咳……我晚上无事就又悄悄去你院子里里逛了一圈,刚好看到你从密室里面出来。”
“我顺手就往将要闭合的门上卡了个碎片,而你好像有事要做,也没顾得上查看就急匆匆的走了。”
不过她院子里还有其他守卫在,颜醉只有自己的话,实在没什么把握进密室而不被发现,就想着等陆桑酒他们回来再一起来探。
没想到就是这么巧,因为她顺手的一个动作,导致后来谢凝渊轻松出入了纪衡的密室,并找到了放置在另一个关联阵法中,用来锁这边阵法的月石。
看到那阵法的时候他就大概知道纪衡要做什么了,所以传音给陆桑酒简单说了下,陆桑酒这才会如此胸有成竹。
此时纪衡听了颜醉的话,顿时整个崩溃,“怎么会这样,那我的手下……”
“哦,都杀了。”
谢凝渊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纪衡彻底疯了,“我跟你拼了!”
她愤怒的朝谢凝渊冲了过去,谢凝渊面不改色,只随手将手中的月石当做暗器一样的丢出去,正中纪衡的胸口。
纪衡当即吐血倒飞出去,刚好又摔在了城主的面前。
然而此前还生死不离的恋人,此时再次对视,却都已经是不同的心境了。
“夫人……”
城主喃喃的唤了一声,手也下意识伸出去想要扶,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顿住,终究没再向前。
他很想问问为什么,但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个问题问或者不问,已无太大的意义。
于是濒死之际,面对着这个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竟只落得个相顾无言的下场。
倒是纪衡,似被他那疏离失望的目光刺痛,忍不住尖叫一声,“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不是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永远爱我的吗?你不是说过会爱我护我一辈子吗?”
“现在呢?你什么都做不到,你这个废物,废物!”
她的尖叫咒骂刺耳难听,可城主的表情却出奇的渐渐平静下来。
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事一般,他轻轻笑了一下,“说来的确惭愧,我自诩爱你如命,却到头来都不曾看清过你……你骂我,嘲讽我,是对的。”
沈玉昭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忍不住往陆桑酒身边靠了靠,“小师妹,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陆桑酒却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摇了摇头,难得没有出言嘲讽他是恋爱脑。
而原本歇斯底里的纪衡,听城主这样平静的一番话之后,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是我太傻,怎么就把希望寄托在你这个废物身上了呢?”
“明明我离成功只剩下一步之遥,却终究……”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轻轻呢喃,“若是还有下辈子,希望老天爷不要再对我如此刻薄……”
说完,她忽然睁开眼睛,冷漠的看了一眼正挣扎着一步步朝自己靠过来的城主。
她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躲开,只任由他努力抓住她的手。
城主匍匐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坐在那里的纪衡,嘴角努力挤出了一个笑来。
“阿衡……世间种种都过去了,黄泉路上还有我陪着你,若有来世,希望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吧。”
刚刚没人顾得上他,他已经悄悄将被封住的大穴冲开了一些。
此时他却没有对陆桑酒他们动手,而只是用他最后的灵力,震碎了他和纪衡的心脉。
随着两人的身体软软的倒下,他们也彻底的气绝身亡。
眼前这一幕,让众人久久未语。
虽是自作孽,却总归令看客唏嘘。
陆桑酒轻轻叹息一声,“的确是个痴情之人。”
可惜,用错了地方。
城主和纪衡一死,之前那些被他们控制的侍卫也随之死去,偌大的城主府,活人倒只剩下了他们一行六个。
回头看了看顾诀他们一行伤员,陆桑酒朝沈玉昭道,“三师兄,这边还得靠你和朵朵照顾,我和谢凝渊要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沈玉昭连连点头,“这边交给我,你们放心去吧!”
顿了顿,他又心有余悸的看看那满院子的尸体,有些害怕的往陆桑酒身边缩了缩,“不过……小师妹,这里尸体太多了,我有点害怕。”
陆桑酒:“……”
杀人的时候没见你害怕,满地的尸体你就害怕了?
不过想到这都是七情诀对他的影响,现在晋升金丹期其实胆子已经比之前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