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初心不改,又何惧未来?
短短一句话,却如同在谢凝渊灵魂深处炸响一般,久久不散。
内心深处的某些桎梏,似乎也在这一刻悄然化开。
他的心魔不解,说白了并非是想不到某些道理,而是即便想到了他也会自我怀疑。
若是他因为自己做不到,就安慰自己说,只要尽力就好,结果不重要,那他会觉得这是借口,是逃避责任。
但换成陆桑酒,她身为局中人,却仍能有这样开阔的心境,不偏执,不惧怕,只有一往无前的勇气。
他只会觉得……这样很好。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心口,只觉得那里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畅快。
困了他几百年的心魔……或许,该解开了。
陆桑酒并没有注意到谢凝渊的反应,她只是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也再没了顾忌和担忧。
这会儿她已然是转头继续去找其他的东西,想看看还有没有关于买卖魔修的相关记载。
只可惜,搜遍了整间密室都没能找到其他有用的东西。
陆桑酒便又问谢凝渊,“纪衡的密室在哪儿?我们也一起再过去看看吧。”
谢凝渊点了点头,“当时时间不多,我也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再过去看看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两人一同过去,陆桑酒去了密室里面检查,谢凝渊则是在外面翻找纪衡的房间和另一边城主的书房。
陆桑酒四处都翻遍了,可惜纪衡似乎真的没有参与买卖魔修一事,所以想从她这里找线索的想法算是彻底行不通了。
想要的没找到,她倒是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看着那记录着各种邪法的古籍,以及上面那十分熟悉的麒麟宗标志时,一些想不通的事情也就随之串联了起来。
原来纪衡也是出自麒麟宗,那就难怪上次苗妙妙也就是秦妙他们过来,面对这破绽百出却没有丝毫反应了。
反倒跟那个城主一样,一心扑在阿鸣身上,想把他找出来。
秦妙虽然很可能是合体修士,但是想骗过所有人混入合欢宗,她必定也是花了大心思的。
虽然不知道具体方式是什么,但想来定不会是可以随时解开修为封印又重新封上的,所以阿鸣那小滑头才能侥幸从秦妙手中逃脱。
另外,秦妙很可能已经知道陆桑酒仙魔同修的事了,所以当时想将她从合欢宗支走,才会用了魔修这个消息,那是笃定了她一定会感兴趣。
所幸秦妙也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她把自己仙魔同修的事情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秦妙应该想亲手抓住她,获得仙魔同修的秘密,那就不会轻易将她的消息泄露出去。
还有陆桑酒一直没想通的,纪衡他们为什么突然对她动手,如今也有了解答。
想来是合欢宗那边已经对秦妙动手了,于是纪衡便得到了活捉她,又或者是杀她的通知。
不过纪衡也有自己的私心,想用他们这些人成为她邪阵的养料,以淬炼提纯自己的灵根。
于是纪衡旁敲侧击的撺掇了城主动手,她自己则是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从这邪阵需要的能量需要把城主这元婴期算上才够这一点来说,纪衡是从开始就没想让城主活的。
城主那一腔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陆桑酒忽然脸色猛的一变……等等,合欢宗已经对秦妙动手了的话,一旦没有将她抓住,那她一定会来这里!
陆桑酒顿时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急忙转身喊道,“谢凝渊,我们快走!”
两人匆匆回到院落,带上几个伤残病号,陆桑酒当即掏出一张传送符。
可就在符箓要被激活之际,一道火光从天而降,她手中的符箓当即便燃起了火焰。
再想抢救已经来不及,她只得放手,任由那符箓落地,燃成灰烬。
与此同时,一个女子轻笑的声音响起,“诸位,别来无恙啊。”
众人抬头,便见到一个身穿黑纱,身段姣好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
她容貌极美,容貌气质都与苗妙妙不一样,但仔细看的话,眉眼间依稀还是能看出几分苗妙妙的影子。
陆桑酒眸子一沉,不动声色的挡在其他人跟前,“……秦妙。”
此时再无需猜测,眼前之人,确是合体期无疑。
尽管可以明显感觉出,她那一身修为必定是用了某种邪法提升,但她一身邪法,却能在重重雷劫之下最终突破合体期,也着实是有些本事的。
要知道,自古邪修为天地不容,他们想要安然度过雷劫晋升,可比普通修士难了数倍,而且修为越高,所犯罪孽越多,雷劫便越难。
这也是为什么邪修虽然强,人们却轻易不愿成为邪修的原因。
为天地不容,那这一路修行,便是逆天而行……逆天而行者,自古以来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呢?
秦妙听陆桑酒叫出自己的名字,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说来,打过几次交道了,这却还是我第一次以本来面貌出现在你面前。”
“那就好好认识一下……我叫秦妙,那个被你毁掉的麒麟宗现任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