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无精打采的少年在看到你来时,提了提神,打得更卖力了一点,弗朗茨自然是奉陪,直到你将大厅中的凳子砸到他们中间,才迫使他们停下打斗,齐齐脱力地半跪在地上。
汗液混着鲜血滴落在地毯,亚伦摇晃地撑起身体,抽空用另一只手臂护住胸前。
你脱下外套,披头盖脸地扔到他身上,将红发汗湿的少年裹得严严实实,猝不及防的举动差点将他压到地上。
……不是指重量,而是,香气。
刚刚还提着所有精力逞强斗狠的小狗,这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斗志,默不作声地捞紧衣物,将自己原地包裹起来,也不怕弗朗茨这会儿偷袭了。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一丝目光也没分给旁边的弗朗茨,说不上是心疼还是气急地点着那颗笨蛋红毛脑袋,“别人都跑了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抓紧机会想办法跑么?挨打很开心是不是?”
“……”对不起。
亚伦张了张嘴,茫然地觉得自己应该道歉,但他没说出来。
Alpha间是有着对决间不能临阵脱逃的潜规则的,他应该把这些解释给你听,但想想可能又会让你生气,遂作罢,乖乖挨骂。
这孩子越沉默越让你感到一阵烦躁,现在也不是说其他事情好时机,你又戳了戳他,冷淡道:“起来,人都走了,我们想办法也走。”
少年动了动,一团衣服在你眼前缓缓拔高拉长,他穿不上你的外套,就这么披在脑袋上,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
“能走掉么?他们马上就出来了吧。”
弗朗茨手臂向后撑在地毯上,汗湿的目光含笑注视着你,那股木炭燃烧的气味依然从他身上溢散出来,连你都感到一丝刺鼻。
你依然没有理他,从始至终没有往他那里分去一眼。
“还能走么?”你问亚伦。
“可以。”
“走吧,路上看看情况。”你看了眼时间,想也知道这群人一会儿肯定会把你和亚伦抓回去,现在的问题是,昨晚亚撒已经收到了亚伦离开看守地的消息,知道他会过来,那么亚撒想必也会过来。
那么,他什么时候……
正当你思考这个问题时,门口转而便响起整齐有序的军靴声,Alpha军官们像是感觉不到刺鼻的气味般涌进大厅,你一怔,向大门处看去,列队的尽头,你隐隐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黑色风衣,方正带有徽章的军帽,那是一位修长挺拔的青年Alpha,眯起的眼眸隐约流溢处一缕金色。
亚伦动了动,一米九的个子稍稍调转角度,躲在你的身后。
你:“……”
你一时有些无言,连惊讶都抛在脑后了,把他从背后拽出来:“你躲什么?那不是你哥么?”
“…是。”他说,“所以不想见。”
你看着他,有些幻视和家长闹脾气的小学生。
亚撒很快就走到你身前,这算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现实会面,他瞥了一眼你身后低头扮演背景板的亚伦,没有任何训斥,首先慢条斯理地将手套褪去,伸手问好道:“您好,初次见面,闻鹊小姐。”
“您好,亚撒军团长。”
你还是不太习惯和Alpha肢体接触,短暂地触到他的肌肤就迅速离开,好在作为礼节性的应对已经足够。
在木炭气味的包围下,你的手心仿佛沾染上了一丝冷而清冽的雪松香。
“看起来您的状态不错。”亚撒随口确认道,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金眸审慎地打量了一眼周围,随即身边的副官立刻上前。
“该带走什么人就带走吧,”他平静地重新佩戴好手套,吩咐道,“做完后立即离开,不要惊扰工作人员和其他客人。”
“是。”
“闻鹊小姐,还有你,亚伦。”青年的金眸注视向你们,比起小猫小狗般锋利又十分生动的威胁感,他已经习惯般地内敛起情绪,显得端方稳重。
“出去说吧,此地不宜久留。”
你和亚伦坐上了军团长的轿车。
车内一时没什么人说话,再次确认过你家的地址后,亚撒流露出沉思的神色,佩戴着手套,指骨分明的手掌搭在方向盘上,敲打两下,提议道:“闻鹊小姐可以先不用急着回去,现在事情还没解决,恐有意外出现,大可以等我将这件事处理妥当之后,再亲自将闻鹊小姐送回。”
“抱歉,大概需要多久呢?”
你知道亚撒的担忧很正确,但你还有一堆事要做,这会儿一从皇家那里出来,光是终端上的信息就挤得你要焦头烂额了。
“三到四天。”他给出了确切的答复。
“好的,麻烦了,那我这几天就找个宾馆……”
“我也去。”亚伦面无表情地向你示意,一双眼睛写满了“带我走”三个字。
……就这么不想跟哥哥在一起啊?
“去宾馆也有风险。”亚撒目视前方,语气平稳严谨,“高档酒店倒是尚可,但您刚刚在类似的地点受到惊吓,这种时候再让闻鹊小姐住那种地方,我对您的状况无法放心。”
“我名下有一套在中心城的房产,目前还没有人居住过,如果闻鹊小姐愿意,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