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亚拉一时语塞,黝黑的脸涨的通红。此时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忽然,提亚拉跪了下来,趴伏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道:“维西尔老爷,我的家境贫寒,我的妻子才刚刚生下我们的第一个儿子。我实在是需要这些钱来为她和我们的孩子补充营养呀!” 他的声音凄切模样是十分的可怜,再看看他那大概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过于瘦弱的身材,旁观的人们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我转头便瞥见一旁坐着的几名祭司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忍之色。 是呀,看着高台之下,体型相差如此悬殊的两个人,任谁都会觉得提亚拉的处境要艰难得多。但阿赫莫塞似乎并不为所动,他的眉头紧锁,依旧盯着跪在下头哭哭啼啼的提亚拉,摸了摸下巴。 半晌之后,他才唤来了书记官吩咐了几句后,书记官再次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道:“今日的审判暂告一段段落,提亚拉诉工头沙巴孔案,将于明日宣布判决结果。” 紧接着,众人目送着维西尔与祭司们离开了会堂,我见没了热闹看,便也下了高台随着众人打算离开。 忽然,我感到自己的手在身后被人拽住,我心头一跳,然后便听到了那个让我怀念的声音:“朱里!你回来了!” 不用转头,我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图特摩斯。我转过头欣喜地看向他。此时的图特摩斯一副底比斯平民的打扮,正站在我的身后,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我。我从未觉得眼前的少年如此的亲切过。 但我还是记得,这一次,在这个梦境里,旁人也能感知到我的存在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不敢因此大意,我拉着图特摩斯避开了人群密集的地方,向着底比斯街头的僻静之处走去。 有时,会有擦肩而过的行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奇怪地回过头来看向我们。但最终又一无所获,带着一脸莫名其妙地神色,离我们远去。显然,图特摩斯也察觉到了这一次,我的不同之处。他的面色严峻,一语不发地走在了我的前面,试图将我与那些迎面走来的行人隔离开。 好不容易,我们闪进了一条僻静无人地小巷里。图特摩斯回过了头,细细地打量着我。 “朱里,你……你是不是每一次回来,都会比上次更加的具象。”他眉头紧锁,语气里老大的不乐意。 我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看了看地面:“看起来是这样的,不过还好,你看至少阳光暂时还无法让我的身体在地面上投下影子,不然那可多吓人呀。” 这是个不太成功的笑话,图特摩斯一点想笑的意思也没有,我只好挽尊似的干笑了两声。可忽然,图特摩斯伸出双手,将我拥进了怀中。他的双手紧紧地将我圈在了怀中,我听到他不甘心地说道:“不行,不行,朱里!你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神迹,我不要别的人也能看见你!” 我觉得自己就要被勒的翻白眼了,出于求生的本能我奋力挣脱,终于挣脱了图特摩斯的怀抱。我瞪着他,图特摩斯见我有些生气,他讪讪地收回了手,又变回了那副乖顺的模样。 “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我没好气地说道,这死小孩力气是真大,差点被他勒晕过去。 “不行!你是我的神使!别人没有资格看到你!也没有资格触碰你!”一说起这个,图特摩斯梗着脖子反驳我那无所谓地论调。那神情就好像一个孩子,在警惕着旁人觊觎他最心爱的玩具一样。 我感觉,与这个梦中的图特摩斯走的越近,我脑海里那个武功盖世的图特摩斯三世,第十八王朝盛世缔造者的形象便越来越与我远去,模糊地让我几乎想不起来。我被他幼稚的言论逗笑,不打算再与他计较了。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需要与他掰扯清楚:“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图特摩斯。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我有自己选择朋友的自由,就像我选择了你做我的朋友一样。” “所以你以后还会和别人做朋友,然后离我而去吗?”图特摩斯看向我,他的目光灼灼,语气里还带这些小心翼翼。 “朋友与朋友之间关系并不是互斥的呀,如果你交到了新的朋友,你再把他介绍给我,那我们三个不就成了朋友吗?”我试图纠正他的思维,哪有和他做朋友了,就不能再交别的朋友了。这想法也太霸道了些,小孩子不该有这样自私的想法。 “我才不想交其他的朋友,我有朱里就够了。”图特摩斯听了我的话,和没听进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他忽然拉起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就算有,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你!”最后一话,说的就像是在赌气。 ……我气结,似乎我们两的脑子并不在一个次元里。 “这个世界这么大,一定还会有别的与你志同道合的人的。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