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逢秋悲寂寥。
眼下虽然还未入秋,但是心怀伤心之事,李莫愁心中满是愁绪。
“师父,你为徒儿起名莫愁,岂料徒儿离开您后,落得愁肠满肚……”
她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种凄美之感。
忽然间,只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
李莫愁悚然一惊,连忙起身,厉喝道:“谁在那里?”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李莫愁顿时一怔,口中呢喃这句诗词,仔细品味其中意义,莫名觉得好生难过。
“你是谁?”
她不禁放缓声音,询问起来。
洞外那人没有说话,忽然呼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李莫愁一惊,来不及多想,一伸手,下意识的以古墓派‘天罗地网势’掌法,一把接住那事物。
东西一入手,她不禁微微一愣,这竟是一个葫芦。
她轻轻摇了摇,却见里面似有水声,当下轻轻拧开葫芦盖子,顿时一股香醇酒气涌来。
李莫愁一愣,不禁明白外面的人意思。
“你要请我喝酒吗?”
她轻声问道。
“虽未入秋,夜里仍然有些寒意,喝些酒水,暖暖身子吧。”
外面那声音同样轻柔,李莫愁只觉得似曾相识。
于这荒山野谷之中,忽然有一人关心自己,体贴自己,她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
当下不禁道:“谢谢你。”
她轻轻抿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水,并未敢多喝多少,以防有诈。
待的酒水入腹,胃里暖洋洋的,并无异样,她这才开心起来。
不知是酒水的缘故,还是火焰带来的温暖,令她脸庞浮现起一丝美艳酡红。
她又喝了一口,问道:“还未请教?”
外面那人笑道:“无需多问,你且当我路过便可。”
李莫愁心中觉得奇妙,这样深夜荒野,竟然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愿意在洞外陪自己聊天。
莫不是话本里的精怪么?
她少女心性,奇思妙想,问道:“你是山里的精怪吗?”
“噗嗤——哈哈哈。”
外面那人顿时大笑起来,旋即却听他忽然压着声音:“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莫愁顿时一惊:“啊?你……你真是精怪?”
“嘘——不可说出来。”
李莫愁连忙捂住红唇,脸上满是兴奋和惊喜,还带着一丝丝恐惧。
“你……你是见我一個人可怜,所以来陪我吗?”
“嗯……算是吧。”
李莫愁顿时笑了,想要出去看看,却又害怕。
她在火堆旁边踌躇起来,询问道:“那你会法术吗?”
“会一点。”
“啊?真的吗?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想要去陆家庄,嘉兴的陆家庄,我迷路了。”李莫愁眼中浮现水雾,有些委屈的恳求道。
外面的冯骥险些笑出了声,谁能想到,日后赫赫有名的赤练仙子李莫愁,年轻时竟然是个路痴。
他压着笑声,逗她道:“你要去陆家庄做什么?”
李莫愁有些羞涩,似乎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片刻,才道:“我的情郎住在陆家庄,他是陆家庄庄主。”
“哦?既然是你的情郎,你为何不知道他家住处?他没带你去过?”
李莫愁叹息一声,蛾眉微蹙:“没有啊,我师父不让我和他来往,不准我下山,他临走前答应过我,说过以后会来找我的,也答应娶我为妻的。”
“他去了吗?”
“没,都两年了,他一直也没来,我在古墓里担惊受怕,我知道他的为人,决计不会失信于我,只怕他当年的仇家找上他了,我好担心他,所以我就自己出来找他了。”
冯骥听到此处,不禁心头一叹,好一个痴情的小姑娘。
全然没有想过,陆展元已经移情别恋,对她始乱终弃了。
若是自己不插手,江湖的残酷,会逐渐让这个单纯的美人,逐渐认清现实。
冯骥叹息一声,道:“若是你找到他,发现他也没有被仇家追杀呢?”
“那他为何不去找我?”李莫愁不由问道。
冯骥沉吟:“你说呢?”
李莫愁一愣,慢慢的忽然瞪大眼睛,神色逐渐苍白起来。
“他……他出事了吗?他不能行走了?”
冯骥摇头,只怕李莫愁死活都不愿意往变心上去想了。
“纵然他不能走动,卧床不起,两年时间,竟是一封书信也没有,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李莫愁顿时愣住了,呢喃自语道:“是啊,两年时间,他何以一封书信都未曾寄来?”
“是了,定然是师父不肯让他与我相见,劫走了书信。”
她红着眼眶,努力给自己找借口,安慰着她惊慌失措的心。
她内心深处,已经有了那方面的猜测,但是她不敢那样想。
只要有一丝丝那样的想法,她立即就会给自己找个借口,绝对不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