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那个善忘事的官家就要想起我们来,传你见面了。”
她说的自然是确凿的事情。自与苏梦枕见面后不几日,她又惯常性地去些消息流传快的地方散布蜃壳留影的传说故事回来,远远便见季冷跟在位便装公公身后,跨上暗金绣纹帘的轿子,于是心下了然:
这位以瘦金体和靖康之耻在后世“万古流芳”的皇帝显然还没昏聩到极点,在朝堂上公然召见献道家祥瑞的民间人士,而是挑了私下时间,接季冷入宫觐见,这样,也不至于被文官们参上一本,被史官记下一笔。
临上车前,季冷向她的位置投来一眼,示意她放心。候在他旁边的公公似有所觉,同步投来视线,见到眼神尽头是消息中提到的季冷独女,这才和善地对她笑笑。
季卷佯装懵懂无知,笑逐颜开,垫脚使劲向他们挥手,心下却悚然一惊:她爹的武功已是她见识中最好的那一类,而宋徽宗身边一个随随便便的办事太监,居然也有与季冷相差无几的武功修为!
这一刻她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所在的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那段历史,而是另一段奇人异士满地跑,武林高人多如狗的平行历史。
“幸亏我在三岁的时候就打消了直接派老爹去刺杀皇帝的想法了。”她在心底默默地说,长出一口气,回到内院。
现在只要等季冷与皇帝这场见面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