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爱花之人看见,非要发疯不可。
招不成招,式不成式,少年摆弄宝剑简直就是在乱砍,可即便如此,围在旁边的几个奴仆婢女们仍旧连连拍手称赞,一声接一声的叫好,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反倒对那些可怜的名花置若罔闻。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奴仆婢女违心恭维,毕竟眼前这位胡乱舞剑的少年可是他们的主子,荣王府的小王爷,当今皇上的亲侄子,赵禥。
以赵禥的身份地位,莫说是破坏几朵名花,就算是把整个后花园一把火烧尽,只怕也没人敢说半句不好。
赵禥长相颇为平庸,甚至在其眉宇之间还隐隐透着一丝迟钝之意,笑起来也略显的有些呆呆傻傻。若是换做寻常百姓只怕会将其视为愚笨呆蠢之徒,但换成荣王府的小王爷,那就是天生质朴、骨骼惊奇、不同凡响。
“小王爷剑法高超,真是让小的们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王爷砍那朵!砍那朵!嚯,真是太厉害了!”
赵禥在众星捧月般的伺候下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宝剑,时不时地还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石凳上的赵馨,笑道:“馨姐姐,你看我所练的剑法如何?这把剑可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那卖剑之人还传授给我一套剑法,就是我现在所练的这套‘落花落叶剑法’,那卖剑的说了,这套剑法乃武林绝学,学会之后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你看我练了一上午成效如何?嘿嘿……”
“那还用说?小王爷只练了一上午就已经小成,下午再稍加练习必能大成。哈哈……”不等赵馨回答,一旁的奴仆已是急忙恭维起来。
赵馨对赵禥心不在焉地微微一笑,搪塞道:“不错!不错!”
看着赵馨茫然四顾的模样,赵禥自然心知肚明,笑道:“馨姐姐不必着急,师傅他马上就到了。”赵禥所说的‘师傅’正是柳寻衣,柳寻衣自幼便陪他练武,因此极为熟络,因为柳寻衣年纪稍长几岁再加上武功高强,故而深得赵禥钦佩,甚至还被他擅自做主的认作师傅,虽然荣王爷和赵元都认为这样的拜师有失体统,不能作数,但这并不妨碍赵禥自娱自乐。至于柳寻衣,在赵禥面前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力,因此也只能由着他胡闹。
“属下叩见小王爷,叩见馨德郡主!”
就在赵禥带人嬉闹之时,柳寻衣已被下人引入后花园,一见到赵禥和赵馨,柳寻衣当即下跪行礼。
“行了行了,你们都让开!”赵禥将身边的奴仆轰开,拎着宝剑两步跑到柳寻衣身前,毫不避讳地与柳寻衣勾肩搭背,亲昵地说道,“师傅,你怎么才来?我和馨姐姐都等了你整整半日,你若再不来我的‘落花落叶剑’可就要练成了,到时候师傅你打不过我,可不许生气。嘿嘿……”
“什么……落花落叶剑?”柳寻衣一进后花园,眼睛便落在赵馨身上,因此对于赵禥的热情,显的有些心不在焉。
“喏!”赵禥似乎看不出自己有些多余,拿着宝剑在柳寻衣面前显摆起来,“你看这把剑如何?我新买来的,绝世好剑。”
柳寻衣一眼便看出此剑寻常普通,非但没有丝毫非凡之处,反而做工粗糙,装饰冗余繁琐,根本就不能算作是一件称手的兵器。但碍于赵禥的面子,仍旧陪笑道:“此剑倒也不错。只是前几个月小王爷还在练拳,为何今天又突然改练剑了?”
赵禥不禁嘴巴一撅,道:“我让你教我绝世无敌的拳法,你却让我整天扎马步打木桩,又累又没意思,不如练剑爽快。”
赵禥性情如此,虽然从小练武,但练到今天却仍旧没有半点成就。究其原因正是因为他朝三暮四,不能持之以恒的纨绔性格。再加上他地位尊崇,王府内的武师没人敢强迫他练功,柳寻衣也不敢硬来,因此一来二去就变成今日这般拳脚不成,兵刃不堪,甚至连基本功都毫不扎实的孱弱模样。
“小王爷,扎马如磐石才能算是身下有根,你扎马不实与人交手便是无根之萍,手上的功夫再厉害一样会吃亏。”柳寻衣一如既往,苦口婆心地劝慰道,“我让你每日扎马两个时辰也是为了锻炼你的下盘……”
“听不懂听不懂!”赵禥不耐烦地连连摆手,顺势将手中的宝剑扔给柳寻衣,笑道,“师傅,你的剑法也不错,耍两招来看看,比我的落花落叶剑法如何?”
柳寻衣不禁暗自苦笑,现在他只想与赵馨一诉心肠,哪里有心情陪赵禥练剑?不过见到赵禥这副不依不饶的模样,柳寻衣也只能拎着剑走到满地残花的空地中,伺机还与赵馨相视一笑。
“你们都看好,我师傅的剑法也是绝世剑法。”赵禥招呼一众奴仆围上前来,一脸自傲地夸赞道,“都看好了,给我记下来,回头我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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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寻衣持剑站定,稍稍停顿片刻,突然手腕一翻剑锋顺势而出,直将花枝上一朵摇摇欲坠的白色残花轻削而下,不待残花落地,柳寻衣手中宝剑一挑,这朵残花便不偏不倚地稳稳落在剑尖之上,任由柳寻衣的剑锋上下飞舞,动作行云流水,时而快若闪电,时而慢若涟漪,这朵残花却始终没有飞离剑身。但见一道银光甩出一团白影围着柳寻衣上下翻飞,如急雨、如飞雪,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