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六子赶忙点头应道,“就在白姑娘留记号的地方,我已经留了信儿,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她。”
司空竹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道:“如此甚好。相信用不了多久,白霜会亲自来此给我们一个解释。”
虽然司空竹的话没有挑明,但他那双阴晴不定的眼中,已是隐约浮现出一抹‘看破究竟’的意味。
一日无话,直至深夜,沉寂一天的破院才再度传出动静。
“砰、砰砰!”
“吱!”
敲门声尚未落下,院门已开,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婀娜倩影快步走入屋中。
“你终于肯现身了?”
恭候多时的司空竹用一抹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来人。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倾世容颜,正是与柳寻衣相伴而行的白霜。
“竹老!”白霜毕恭毕敬地朝司空竹欠身施礼,随即又侧目看了看围在自己左右,一个个面色凝重的持刀大汉,轻声道,“我是不是来晚了?”
“不晚。”司空竹淡淡地回道,“只要柳寻衣和那幅图没有离开平江府,一切就不算晚。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些事?”
白霜并不愚钝,司空竹话一出口她便已猜出一切,没有一丝犹豫,“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恳求道:“白霜想请竹老饶柳公子性命。只拿图,不杀人!”
“哼!”司空竹早就料到缘由如此,不禁冷哼一声,沉声问道,“白霜,你可知道自己是谁?”
“知道!”白霜赶忙解释道,“白霜生是陆公子的人,死是陆公子的鬼,生生世世都不会背叛陆公子。”
“既然你记得自己是公子的女人,那就应该知道,有些话……你不该说出口。”司空竹冷声训斥道,“尤其是为另一个男人求情。”
“白霜心里只有陆公子一人,竹老千万不要误会。”白霜急的泪珠在眼眶中来回打转,苦苦哀求道,“只是柳公子他……柳寻衣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在天山玉龙宫,若是没有柳寻衣舍命相救,只怕我……我再也没机会回去见陆公子了……”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司空竹冷笑道。
“万万没有此事。”白霜神色一变,顿时泪流满面,急声道,“我发誓自己绝没有做出对不起陆公子的事……”
“罢了!”司空竹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大手一挥,喝问道,“柳寻衣住在哪间客栈?”
“不……”白霜连连摇头,“我求竹老能放过柳寻衣一马,白霜愿意将惊风化雨图偷出来。”
司空竹眉头一挑,嗤笑道:“你以为柳寻衣是溯水阁里那些浪荡公子吗?只凭你几句花言巧语,随便施展几招媚术,就能轻而易举地哄他上当?”
“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又岂能恩将仇报?”
“从你在玉门关留下第一个记号开始,你就已经出卖了他。”司空竹怒声道,“事到如今,你告诉我不能恩将仇报,那当初你又为何要出卖他?”
“我……”在司空竹的质问下,白霜百口莫辩,只能连连摇头,泣而不语。
司空竹却是咄咄逼人:“既然已经出卖了他,那就不能再有妇人之仁。取他性命并非我意,而是公子的命令,难道你想背叛公子吗?”
“不……”白霜最听不得有人说自己背叛陆庭湘,对她而言,生命的意义就是陆庭湘,她心此生是为陆庭湘而活,倘若陆庭湘对她弃之不顾,那她将彻底失去活着的价值。
至于柳寻衣,白霜完全是因为救命之情而心存感激,是一种发自良心的感恩。
见到痛苦不堪的白霜,司空竹稍稍思量一番,继而缓缓收起自己的严词厉色,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轻声道:“白霜,你从来都没有背叛过公子,现在只是不想做一个恩将仇报的蛇蝎妇人,是不是?”
“正是。”白霜大惊,赶忙应道,“求竹老大发慈悲,饶柳寻衣一命,自此之后,我与他再无相欠!”
司空竹目光深邃地注视着白霜,见到白霜声泪俱下,他不禁轻叹一声,颇为不甘地点头应答道:“那……好吧!不过只此一次,日后你休要再与此人有任何来往,以免伤了公子的心。”
白霜大喜,连连点头道:“此事之后,我绝不会再和柳寻衣有任何瓜葛。”
“那你打算如何把惊风化雨图偷出来?”
“这个……”白霜不禁语塞,却又苦思无果。
司空竹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扔给白霜,道:“柳寻衣武功极高,以你的本事根本不能从他眼皮子底下偷走惊风化雨图。这瓶是蒙汗药,你设法骗他服下,也好方便你行事。”
“这……”白霜担心玉瓶中是毒药,但又不敢直说,因此神色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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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既已答应你,就绝不会害他性命。”司空竹淡淡地说道,“你若不信,大可找条狗来试毒,看看这是不是毒药?”
“是我多心了,竹老莫怪。”白霜赶忙赔罪。
“去吧!”司空竹点头笑道,“我不杀他,也不再逼问你柳寻衣在哪,你只管去将惊风化雨图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