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双方顾不得多说,龙四迅速带着马秃子几人,朝自己的船坞快步而去。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此刻,龙四心满意得,眉飞色舞,狂喜之情溢于言表。他这副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引得马秃子几人,不由自主地跟着龙四一起亢奋起来。
“你们几个,赶快解绳拔锚,先下水再说。”
说话的功夫,心花怒放的龙四,带着马秃子率先步入船坞。然而,此时的船坞中,却已有不死之客,在此恭候多时。
此刻,一身公子打扮的洵溱,优哉游哉地坐在龙四的宝座上,兴致盎然地喝着茶。当她看到姗姗来迟的龙四时,还颇有礼数地端起茶杯,朝他遥敬一下。
龙四万没料到,自己的船坞中竟会有外人不请自入,脸上的兴奋之色陡然消散,却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难以名状的疑惑与震惊。
“四爷,这人我见过,是和柳寻衣一起来的……”
“不好!快走!”
“往哪走?”
不等龙四仓惶逃窜,两把钢刀已经架在他和马秃子的脖子上。
萧阳、苏忽一左一右,将龙四二人逼到洵溱面前。
“龙四爷,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洵溱将茶杯放下,故作同情地笑道,“你今天把手下都带去英华书院助阵,只留下十几个人看守船坞,岂不是摆明给我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龙四感受着刀刃上的寒意,全身的血顿时凉了半截。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颤声道:“你们和柳寻衣是……是一伙的?”
“难不成还和你一伙?”洵溱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龙四眼珠左右乱转,漫不经心地问道。
洵溱见状,柳眉一挑,轻笑道:“别找了,你的手下早就跑光了。还有你从潘家抢来的东西,我也已经重新封箱,稍后便会将它们物归原主。”
闻言,龙四面色惨白,复杂的表情说不出是后悔还是愤怒,亦或是伤悲。
“是谁指使你洗劫潘家?”洵溱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龙四眼珠一转,搪塞道,“是何善!他今天还抓了柳寻衣和潘家人……”
闻言,洵溱神色一禀,转而和阿保鲁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抹狐疑之色。
洵溱黛眉微蹙,又道:“那又是谁指使何善?”
“我……我不知道……”龙四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洵溱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挺忠心。来啊!把他装入麻袋,沉江吧!”
“别……别别……”龙四大惊,急忙解释道,“我说!我说!是徐仁,是徐仁指使我们。当初我本不想再回颍川,是徐仁唆使我回来,他让我暗通何善,一起洗劫潘家……”
“徐仁?”洵溱沉吟道,“徐仁是谁?”
“他应该是河西秦氏的人……”龙四此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敢再有所隐瞒,“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何善猜他来自河西秦氏。一切都是徐仁在背后捣鬼,与我无关……对了,还有潘初……潘八爷,潘八爷也是徐仁杀的!”
洵溱眼神一动,凝声道:“你确定?”
“徐仁亲口承认,他杀潘八爷的时候,还顺手抢了‘晴川山水图’。”说罢,龙四朝一旁的箱柜一指,道,“图就在里面,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阿保鲁突然问道:“图是潘家的?”
“是!这幅图曾被柳寻衣假意献给何善,只不过后来他又派人偷梁换柱……”龙四将自己所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知洵溱。
听罢,洵溱眼泛思量,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番曲折……”突然,她眼中闪过一抹恍然大悟的精光,冷哼道:“好你个柳寻衣,这次竟连我也敢骗!”
“怎么?柳寻衣有事瞒着你?”阿保鲁狐疑地问道。
“无事。”洵溱搪塞道,转而将一双美目望向龙四,问道,“何善打算什么时候,把人交给徐仁?在什么地方交人?”
“今天日落时分,在城外树林。”龙四忙道,“我什么都说了,不敢有丝毫隐瞒,你们能不能放我一马?”
洵溱美目一转,戏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把人沉江,不如你也尝尝这般滋味,如何?”
龙四吓的面无血色,连连摇头道:“我已经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你们不能杀我……”
“那……”
“大小姐,有人来了。”
不等洵溱开口,荀布道的声音突然在船坞外响起:“来人自称是东善商号的沈贵,说是来此接收潘家码头。他还说,这座船坞如今也归他了。”
洵溱轻哼一声,幽幽地说道:“看来是洛天瑾念在与潘初八的情面上,帮潘家寻了一个好买主。他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将颍川的事交给我和柳寻衣全权处置,实则他自己却在背后暗通沈东善,私下安排好一切。洛天瑾此举,摆明是信不过我。哼!”
“那我们……”
“下船,把船坞还给他们。”
说罢,雷厉风行的洵溱已快步向外走去,在经过龙四和马秃子身旁时,她别有深意地淡淡说道:“告诉沈贵,船坞里有潘家的东西,让他折成银票给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