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对唐乾之死何其震怒。
“一天!”
不等慧春开口,叶桐却突然说道:“你们暂且在老夫的桃花坞中小住一日,明天老夫必将杀害唐乾的真凶找出来,给唐门和峨眉彼此一个交代,如何?至于其他人,也请在坞中暂歇一日,老夫要亲笔修书一封,好让你们给自家掌门人带回去。”
“好说!好说!”
叶桐亲自开口,众人又岂能推辞,纷纷点头应允。
晌午过后,彩蝶将众人安顿在桃花坞中歇息。
为免纷争,贤王府和六大门派的人,被安顿在东跨院。金剑坞及四大世家子弟,则安顿在西跨院。
东西分开,倒也免去彼此不少麻烦。
一晌无话,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一下午相安无事。
天近黄昏,陈雍亲自下厨,在东跨院设下一席酒宴,宴请峨眉、青城、武当、崆峒、昆仑几派的弟子。
陈雍本来只打算宴请峨眉与昆仑,毕竟这两派曾与他有旧。
但转念一想,六大门派亲如一家,若对其他三派视若罔闻,未免厚此薄彼,落人口实。故而,陈雍索性将众人一道请来,并嘱咐汤聪、廖川、廖海几人,前往城中的酒楼,买些菜肴、美酒,以增颜色。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今夜月明星稀,暖风徐徐,天地间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清爽。
此时,东跨院内摆下三张露天大桌,无需等人招呼,各派弟子便已纷纷落座,在一派推杯换盏的热闹声中,一场小宴正式拉开序幕。
“寻衣,来尝尝我亲自炒的黄酥豌豆。”陈雍兴致极浓,连连举筷为柳寻衣夹菜。待他看到柳寻衣吃完后的赞叹模样,脸上顿时眉飞色舞起来。
洵溱见状,话中有话地笑道:“想不到陈门主不仅剑法超群,而且还能做得一手好菜。”
陈雍嘿嘿一笑,转而面露苦涩,若有所思地解释道:“其实这碟‘黄酥豌豆’是惠英最爱吃的菜,当年我为了她,专程跑去峨眉山下,找当地最好的师傅学的。只可惜……她在世时,我做的‘黄酥豌豆’总是不够滋味,如今我好不容易掌握了火候,但她却……”
言至于此,陈雍双眼已红,眼中还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一抹泪花。
见平日玩世不恭的陈雍,此刻竟如此动情,柳寻衣不禁深受感动。他主动揽着陈雍的肩膀,举筷笑道:“她在九泉之下,一定会知道你为她所做的这些事。难得天下有这么好吃的素菜,今夜我定要将它吃个精光,一饱口福……”
“不可!不可!”
还不等柳寻衣等人起哄着下筷,陈雍却如临大敌一般,迅速将那盘黄酥豌豆端了起来,转而对身边一名峨眉弟子问道:“慧春师姐为何还不出来?这盘菜……我可是专程为她炒的。”
慧春与惠英是同门师姐们,昔日感情极深。
如今惠英已死,陈雍想让慧春亲口品尝自己的厨艺,其实是想寻求一丝心里的安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雍已将对惠英的思念,转移到曾与惠英相熟的每一个人身上。其中最为重要的,无疑便是峨眉派的一众师姐妹。
“一盘豌豆能有什么滋味?不如剁条羊腿啃着痛快!”
阿保鲁见状,悻悻地放下自己刚要去夹豌豆的筷子,哼哼唧唧地嘟囔道:“不吃便不吃!豌豆再怎么做还是豌豆,总不能做出羊肉味来!哼!”
闻言,许衡、汤聪等人不禁哈哈大笑。
廖川端起一碗酒,朝阿保鲁敬道:“这位兄弟说极对。来,我敬你一碗!”
“滚一边去!老子不和你这汉人喝酒!”阿保鲁冷哼一声,转而和萧阳、苏忽几人对饮起来。
被阿保鲁无情拒绝,一片好心的廖川脸上阴晴不定,好生尴尬。
这一幕惹的柳寻衣、洵溱等人忍俊不禁,纷纷哄笑起来。
一时间,东跨院中的氛围变的更加融洽热闹。
胥准、荀再山、郑松仁等人,轮番来与柳寻衣敬酒。他们曾在泉州陆府,与柳寻衣有过一面之缘,所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今日再见,自当如多年好友一般,无拘无束,相谈甚欢。
转眼间,一个时辰过去,陈雍抱着那盘已经放凉的黄酥豌豆,满眼焦急地望着二楼的一间厢房,那里正是慧春住的地方。
“我说小师妹,慧春师姐为何还不下来?”陈雍焦急地催促道。
“谁是你师妹?”一名面相白皙的小尼姑,嗔怒地瞪了陈雍一眼,又道,“师姐她在房中沐浴,哪有这么快出来?我看你还是别等了,就算师姐来了,也不会吃你做的菜。”
“不行不行!”陈雍连连摇头道,“我再去把菜热一下。小师妹,你去替我叫慧春师姐下来。今夜,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她尝尝我的手艺。”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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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快去!”不等小尼姑满腹牢骚地抱怨,陈雍已死缠烂打似的苦苦哀求道,“求你了,好师妹,乖师妹,漂亮小师妹,快去替我‘通禀’一声。”
见陈雍这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模样,小尼姑顿时脸颊一红,转而轻啐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