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还要劳烦你……”
“洛府主不必客气!”沈东善轻叹一声,转而朝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沈某明白,论剑台荒废多年,恐怕早已破败不堪。但为中原武林之安定,以及诸位与沈某之间的情义,我愿出钱修缮华山之巅,重铸论剑台。”
华山之路,崎岖难行,两个苦力合力抬着一块青石,登上华山之巅,至少需要半日。
华山之巅四面临渊,狭窄而凶险,但论剑台却要修建的宽阔无比,至少有三分之二悬浮于半空之中,其修葺建造之艰难,所需匠人工艺之精湛,皆是万里挑一。耗时许久,耗资甚巨。
昔日的论剑台,华山派足足用了九年方才建成。
如今距武林大会召开,只有区区一年,此等难如登天之事,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大宋第一富贾沈东善,才敢夸此海口。
“明年九月初九,华山之巅,召开天下武林大会,推举江湖至尊,武林盟主!”玄明高声道,“阿弥陀佛!武林盟主一出,不知日后江湖中又会生出多少事端?但愿能如我等所愿,逢凶化吉,国泰民安。善哉善哉!”
“接下来的一年,万一鞑子前来闹事,我们当如何应对?”妙安迟疑道。
“他们此番吃了大亏,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再来。”唐辕冷笑道,“不过为求有备无患,我们的确应先商定一计,以免到时自乱阵脚。”
“不如一切照旧?暂分两派,贤王府与六大门派,金剑坞与四大世家,遇事可先互通有无……”陆庭湘提议道。
“不可!”金复羽出人意料地打断道,“如此以来,难免有人结党营私,暗结珠胎,不利于明年武林盟主的推举。”
“哦?”洛天瑾不禁一愣,狐疑道,“那依金坞主的意思是……”
“以秦淮为界,南北而治。”金复羽淡笑道,“在选出武林盟主之前,秦淮以北,暂推举一人主事。秦淮以南,另推一人主事,遇事必先相互知会,并由主事之人召集大家共同商议,不能独断专行。如此一来,也可以打破昔日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水火不容的对立局面。不知洛府主意下如何?”
金复羽的用意,柳寻衣瞬间看破,他分明是想借此机会,广招党羽,拉拢昔日与贤王府亲近的门派。
众所周知,武林四大世家中,除河西秦氏之外,其余的江南陆府、蜀中唐门以及湘西腾族,皆在秦淮以南。反观六大门派,只有少林、昆仑、崆峒在秦淮以北。其余的武当、峨眉、青城,则全部在秦淮以南。
换言之,这一年的南北而治,对金复羽无关痛痒。毕竟河西秦氏因“玄水下卷”失窃一事,与贤王府闹的水火不容,因此洛天瑾想借机拉拢秦明,几乎不可能。
反观洛天瑾,却是深受其害。武当掌门是其岳父,关系自然牢固。但峨眉与青城二派,是否会被金复羽游说?却未曾可知。
望着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洛天瑾,金复羽笑问道:“怎么?难道洛府主至今仍心存间隙?非要将武林各派分出个亲疏远近不可?”
金复羽此言绵里藏针,洛天瑾若执意不肯,便会正中金复羽的下怀,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至名誉受损,甚至与六大门派产生隔阂。
犹豫再三,洛天瑾目光阴戾地盯着金复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切就依金坞主所言。只不知,这一南一北的主事之人,又该选谁?”
“北方自然推举洛府主。”钟离木道,“玄明方丈乃方外之人,昆仑派山高水远,老朽又散漫惯了,皆难以担此重任。至于秦府主嘛……”
“不必看我!”秦明当机立断道,“我没兴趣!”
“嘿嘿……看来只能辛苦洛府主了。”钟离木故作无奈地摆手道。
对此,洛天瑾只是微微一笑,算作道谢,并未推辞。
“至于南方的主事……”
“南方主事,自当推举青城派的左掌门!”不等陆庭湘举荐金复羽,金复羽却率先抢话。
此言一出,不仅令陆庭湘大吃一惊,同时也令洛天瑾神色一怔。
再看左弘轩,更是满头雾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好心机!”柳寻衣暗叹道,“我只猜到金复羽有意收买人心,却万没料到,他的手段竟会施展的如此神速。”
“我……”左弘轩满眼尴尬地左右顾盼一番,随后将迟疑的目光投向洛天瑾。
见状,洛天瑾强压下心头震怒,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金坞主有此美意,左掌门自当却之不恭才是。”
“哗!”
霎时间,全场一片哗然。
众人难以置信地来回打量着洛天瑾和金复羽,今天他们二人,都反常的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至于左弘轩,则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情不自禁地面露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
见状,洛天瑾的眼中却猛然爆发出一股阴狠之意。
一片嘈杂声中,洛天瑾与金复羽无视熙熙攘攘的众人,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交织而出,眼中各自涌现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古怪神采。
金复羽负手而立,目不斜视,嘴角悄然扬起一丝淡定从容的笑意。
洛天瑾疾首蹙额,瞋目切齿,眼皮不经意地轻轻一抖,脸上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