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的预感。
“何出此言?”柳寻衣谨慎道,“好端端的为何会死?”
见柳寻衣面露担忧,秦苦赶忙将脸上的愁容散去,而后端起酒壶,咧嘴笑道:“我胡说八道,自罚一杯……”
“等等!”
柳寻衣将秦苦的手腕按住,目不斜视地紧紧盯着他,漫不经心地向凌青说道:“凌兄,劳烦你再拿两壶酒来。”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凌青听出柳寻衣的言外之意,故而也不多言,当即起身朝远处走去。
似乎被柳寻衣凝重的眼神盯的心里发虚,秦苦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干笑道:“柳兄弟,你这是……”
“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来华山……究竟有何目的?”柳寻衣字字如刀,直指人心。
秦苦故作憨直,答道:“百年难遇的武林大会,老子岂能错过?”
“错!”柳寻衣沉声道,“你来华山不是看热闹,而是找秦明报仇!”
“这……”被柳寻衣一语道破心机,秦苦的脸色变的有些复杂。
“平日里,秦明深居简出,身边高手如云,你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柳寻衣又道,“依照武林大会的规矩,任何门派的掌门只能带三十名弟子随行。对你而言,武林大会无疑是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是不是?”
被柳寻衣炮语连珠似的咄咄逼问,秦苦的脸上变颜变色。似是内心挣扎许久,方才勉为其难地轻轻点了点头。
“嘶!”
柳寻衣眉心一皱,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同时心情变的异常沉重。
他与秦苦虽相识不久,接触不多,却一见如故,互为知己。而今,柳寻衣知道秦苦抱着赴死的决心找秦明报仇,心中岂能平静?
“你……”柳寻衣话一出口,忽觉自己的声音太大,于是赶忙压低嗓音,责备道,“你疯了不成?竟敢在武林大会上暗杀秦氏家主,不要命了?”
“你想不到?”秦苦反问道。
“当然。”
“如此甚好!”秦苦狞笑道,“你想不到,秦明同样想不到!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能直捣黄龙,一击毙命。”
“天真!”柳寻衣愠怒道,“你可知武林大会上都是些什么人?中原武林的高手几乎倾巢而至,就算让你得手,又该如何脱身?更何况,以你的武功,远远不是秦明的对手。”
秦苦神秘一笑,低声道:“其实,我早已今非昔比。”说罢,他朝柳寻衣挥了挥手,示意其附耳上前。
“哦?”柳寻衣眼前一亮,惊奇道:“如何今非昔比?”
“我……”
“啪!”
正当柳寻衣和秦苦窃窃私语时,一只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拍在秦苦的肩头,令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凝重之意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放荡之色。
“胖子,听说你有武林大会的请帖?”
伴随着一道爽朗纯净的笑声,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已笑盈盈地坐在秦苦身旁。
此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黑发如瀑,发髻被红线勒紧,线上垂挂着一对儿指甲大小的玉玦,一块上面镶着金纹,另一块上面镶着银纹,看上去颇为奇特,甚是精巧。
七尺身材,修长英武,浓眉大眼,鼻直口阔,齿如含贝,目若悬珠,配之白皙无暇的肤色,风度翩翩的英姿,堪称俊美无双。
在他面前,只怕天下绝大多数男人都要自惭形秽。即便如柳寻衣这般丰标不凡,器宇轩昂之辈,在他面前仍难免有些相形见绌。
望着不请自坐的白衣男子,柳寻衣与秦苦不禁一愣,下意识地对望一眼,眉宇间皆是一抹错愕之色。
“未请教……”
“无情婊子薄情郎,你我不过是一笔买卖而已,不必请教。”白衣男子颇为亲昵地将手臂搭在秦苦的肩头,满脸期待地问道,“别人说你有武林大会的请帖,一千两一张,是不是真的?”
秦苦一脸嫌弃地将白衣男子的胳膊推开,反问道:“是又如何?”
“你真有请帖?”白衣男子大喜过望,不顾秦苦厌恶的表情,再度将胳膊搭在秦苦身上,试探道,“胖子,一千两贵了些,能不能……便宜点?”
秦苦眼珠一转,坏笑道:“看你这么有诚意,我考虑一下。”
“真的?”白衣男子面露喜色。
“当然!”秦苦同样笑的合不容嘴,“一千两太贵,不知一千五百两如何?”
白衣男子一怔,诧异道:“为何?”
“因为老子最讨厌被男人在身上摸来摸去!”秦苦猛地推开白衣男子的胳膊,不悦道,“你是无情婊子,老子可不是薄情汉。”
对此,白衣男子笑而不语,只是眼中稍显几分尴尬。
见状,柳寻衣暗暗苦笑,圆场道:“我见这位仁兄十分面善,想必不是奸恶之人。正所谓五湖四海皆兄弟,不知秦兄可否卖我一个人情?”
秦苦眉头一皱,伸手挠了挠圆不隆冬的大脑袋,思量片刻,方才叹息一声,无奈道:“罢了!看在我兄弟的情面上,便宜卖你便是。”
说罢,秦苦将抱怨的目光投向白衣男子,兴趣缺缺地问道:“说吧!你想出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