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蒙古兵马,不仅令金剑坞的人大吃一惊,同样令吴双和其他茶客心生愕然。 “噌噌噌!” 霎时间,守在茶棚外的十几名金剑坞弟子纷纷抽出刀剑,眼神阴狠地死死盯着四周的蒙古铁骑,一个个横眉冷目,蓄势待发。 “怎么会这样?”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冷依依一时猝不及防,难免有些慌乱。 她先望了一眼神情淡然的吴双,而后凑到金复羽耳畔,低声道:“坞主,我们的人太少……” “不必惊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金复羽云淡风轻,任由蒙古铁骑虎视眈眈,他却安之若素,巍然不动。 单凭这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金复羽远非常人可比。 “各位军爷,小店一向规规矩矩,本本分分,今日这是……” 掌柜慌不择路地冲出茶棚,见到一柄柄明晃晃的刀锋在阳光下折射出道道寒光,登时吓的双腿发软,朝着一众蒙古铁骑连连拱手作揖。 “这里私藏通缉要犯,你知情不报,死路一条!” “噌!” “噗!” 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蒙古统领猛地拔刀出鞘,毫不迟疑地向下一挥。伴随着一声闷响,掌柜尚未来得及发出惨叫,黑黝黝的脑袋已被人一刀砍落,“咕隆隆”地滚到一旁。 无头尸体在原地踉跄几下,血肉模糊的颈腔不住地向外喷涌着殷红的鲜血。 如此触目惊心的场面,直将一众茶客吓的脸色煞白,连连尖叫。 少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舅舅惨死在蒙古人的刀下,内心不知是恐惧、是悲愤,还是惊骇?一时间,她竟如丢了魂一般,愣愣地站在茶棚里。泪眼凝结,喉咙发紧,半晌也未能落下一滴眼泪,发出一丝声响。 “谁是金复羽?” 蒙古统领挥舞着鲜血淋漓的弯刀,无所顾忌地朝茶棚一指,大喝道:“自己滚出来!” 虽是一句问话,但他已从茶棚内的局势判断出金复羽的身份。一双阴戾的眸子,死死锁定在被冷依依等人团团保护的金复羽身上。 从始至终,金复羽连一个正眼都未给这群蒙古铁骑,而是将饶有兴致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吴双。 此刻,吴双依旧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吴少侠……” “欸!”金复羽话未出口,吴双已猜破他的心思,连忙摆手推脱,“你我萍水相逢,彼此没什么交情。你是你,我是我,不能混为一谈。眼下,这群蒙古人找的是你,不是我,希望金坞主能自己解决,千万别连累我们这些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冷依依轻蔑道,“我若将你昨夜假扮隋佐的事告诉他们,你猜他们肯不肯放过你?” 吴双面露不悦,撇嘴道:“我救过你们,不求你们知恩图报,但也不能恩将仇报吧?” “坞主、温廉和我若无痛无灾,杀出重围易如反掌。”冷依依道,“但眼下我们皆有伤在身,鞑子人多势众,只凭麾下弟子恐怕难以脱身。既然你承认救过我们,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更何况,即便你不肯帮我们,鞑子也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一个人走,总好过带着你们这些拖油瓶一起走。”吴双戏谑道,“更何况,人家已经指名道姓找金复羽,除非将他们全部杀光,否则以这些鞑子的性格,无论你们逃到哪儿,他们一定穷追不舍,不死不休。如此一来,我和你们呆在一起,岂不是自找麻烦?” “你……” “依依,不必多言!” 金复羽头也不回地打断心有不忿的冷依依,而后向吴双拱手道:“既然大家同路不同道,吴少侠自己保重。但有一节,吴少侠尽可放心,金某虽无才无德,但恩将仇报之事,却断断做不出来。” “金坞主先请!”吴双似笑非笑地说道,“掌柜的刚刚冲出去,一言不合便被人砍掉脑袋,我可不敢冒然出头。毕竟,你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哈哈……” 金复羽大笑起身,同时伸手朝吴双点指几下,寓意复杂,却并未多言。 蓦然转身,金复羽大步朝茶棚外走去,紧随其后的是一众持刀携剑的金剑坞弟子。 此时,围在茶棚外的蒙古铁骑足有三四百之众。与其相比,金剑坞的二三十人则显的势单力薄,宛若困兽。 “你就是金复羽?”蒙古统领高坐战马,目光轻蔑地俯视着金复羽,讥讽道,“面黄肌瘦,萎靡不振,不过如此。” “大胆……” “欸!” 金复羽挥手打断麾下弟子的驳斥,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蒙古统领,拱手道:“将军何人?” “西京将军麾下副将,陶阿木。”陶阿木瓮声道,“将军早已料到会有漏网之鱼,于是早早设下伏兵,防的就是你这种奸猾之人。” “漏网之鱼?”金复羽故作愕然,反问道,“不对吧?据我所知,隋将军根本没有派兵围剿,参加武林大会的人皆已光明正大地离开华山,谈何漏网之鱼?” “什么?”此言一出,陶阿木不禁眉头一皱。 见状,金复羽心中料定,陶阿木对昨夜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