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放弃杀她灭口的念头。” “不错!”谢玄连连点头道,“江一苇下葬,桃花婆婆辞行,此事已经彻底了结。幕后真凶断不会节外生枝,因为追杀桃花婆婆反倒容易招惹怀疑。” “正是。” “可是……桃花婆婆人老成精,我们很难让她开口。”谢玄忧虑道。 “你我当然不行,但有一人,却能轻而易举地令桃花婆婆道出实情。更重要的是,此人曾受恩于江一苇,因而绝不愿江一苇死的不明不白。” “府主说的是……”谢玄的脑中飞速盘算,忽然灵光一闪,惊呼道,“萧芷柔!” “正是!”洛天瑾胸有成竹地答道,“我马上修书一封,你派人送去江州交给萧芷柔。然后再派亲信赶赴长白山,等待桃花婆婆将真相和盘托出。到时,一切必将云开雾散,水落石出。” …… 正午时分,为践行自己的承诺,秦苦包下整座天香楼,宴请下三门弟子。 望着一坛坛美酒堆积成山,楼上楼下山呼海啸,一片欢腾。秦苦在高兴之余,心亦在止不住地滴血。 “包下整间酒楼,再加上千坛美酒、百桌佳肴……这群虎狼一点都不知道节俭,专挑贵的要,桌桌都是山珍海味……”醉醺醺的秦苦抱着酒坛依偎在桌下,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哭丧着脸,嘴里不停地抱怨,“唉!老子这辈子也没花过这么多钱……” 说罢,秦苦朝自己的嘴巴狠抽几下,自责道:“臭嘴!臭嘴!让你瞎许诺!” “秦兄,你在桌下作甚?” 伴随着一道戏谑的调侃,柳寻衣席地而坐,背倚着桌腿,饶有兴致地望着自怨自艾的秦苦,揶揄道:“大家皆已酒足饭饱,只等副执扇豪掷千金。” 柳寻衣此言犹如一把利剑,狠狠插进秦苦的心底,撇嘴道:“寻衣,我又要变成穷光蛋了……” “府主赏你黄金百万,区区一顿酒肉算什么?”柳寻衣满不在乎地笑道,“对你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什么九牛一毛?”秦苦小眼一瞪,委屈道,“我攒钱是为日后盖房置地,娶妻生子。唉!还是你命好,娶了武林盟主的女儿,日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秦兄,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寻衣,你和天香楼的掌柜相熟,能不能帮我说说……先赊账?” “洛阳城的规矩由府主钦定,尤其是贤王府弟子,在外一概不许赊账。”柳寻衣无奈道,“此事若让府主知道,当心罚你二三十万两。” 闻言,秦苦脸色一变,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在柳寻衣的“哄骗”中,极不情愿地钻出桌子。 “谢副执扇的酒肉!”楼上,许衡不忘调侃一番,登时惹来众人连声附和。 “没喝完的酒、没吃完的肉,统统带回去。”秦苦嚷嚷道,“谁也不许拿老子的钱装阔气。我先去茅房,回来若让我看见谁的桌上剩下酒肉,休怪我让你赔钱!” “哈哈……” 伴随着一阵哄笑,满脸涨红的秦苦晃晃悠悠地朝天香楼后院走去。 “失算!失算!下次再请客,应该吃馒头……” 当秦苦跌跌撞撞地走出茅房时,一名伙计模样的年轻人,已在院中恭候多时。 “大爷可是秦苦?” “干什么?”秦苦见伙计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登时心生不悦,“怕老子赊账不成?” “不不不!小的不是天香楼的伙计,我是……” “我他妈管你是谁?”秦苦大手一挥,不耐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秦大爷,有人想见你。” “狗屁!”秦苦脸色一沉,不满道,“老子是狗吗?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呼来唤去……” 话音未落,伙计已顺怀中掏出一沓银票,谄笑道:“只要大爷赏光,这些钱都是你的。而且……后面还有好处。” 一见银票,秦苦不禁眼前一亮,萦绕在脸上的怒气眨眼消失殆尽,转而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友善面孔,一边接过银票,一边寒暄道:“太见外了!想见小弟尽管招呼一声,何必如此破费?快快快,劳烦这位大哥头前带路!” “秦大爷,这边请!” 说罢,伙计引着秦苦从后门离开天香楼,钻入街边的一辆马车。 扬鞭疾甩,马车朝街道尽头飞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