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三日如梭。 赵元和沈东善未再登门拜访,龙象山的人也未再潜入府中。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三天过去,雁不归仍旧下落不明,如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 为此,洛天瑾先后派出十几批人马,前往洛阳城的四面八方仔细追查。只可惜,云追月狡猾至极,当贤王府弟子搜查到乱葬岗时,龙象山的人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一月二十二,今天是洛凝语和柳寻衣前往祥云绸缎庄试穿喜服的日子。 一大清早,春风满面的洛凝语哼着小曲,一路蹦跳着来到凌潇潇的房间。 婚期越来越近,洛凝语见府中的喜庆之意愈发浓郁,心情也变的愈发欢愉。 至于洛天瑾和凌潇潇的矛盾,她至今仍毫不知情。 “娘!”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呼喊,洛凝语径自推门而入,一如既往的没规矩。 然而,当洛凝语闯入房间的一瞬间,却见凌潇潇正用衣袖胡乱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娘,您这是怎么了?” 洛凝语面露惊诧,匆忙走到凌潇潇身旁,满眼疼惜地望着强颜欢笑的凌潇潇,急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没事。”虽然凌潇潇极力掩饰,但她的声音听上去仍有几分哽咽。 “眼睛都哭肿了,岂能没事?”洛凝语不满道,“告诉我,是谁欺负娘?惹娘伤心?莫非是爹……” “不!与你爹无关。”未等洛凝语话音落下,凌潇潇赶忙打断道,“是为娘自己想起一些往事,忍不住心生伤感。” “往事?”洛凝语掏出手帕,满眼心疼地替凌潇潇擦拭着泪痕,关心道,“什么往事?” “娘想起你们小时候,时常围在我身边追打嬉闹。玩累了便并排躺在床上,听娘给你们讲故事,往往听到一半便会睡着……” 言至于此,凌潇潇的嘴角绽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凌潇潇抚摸着洛凝语的脑袋,柔声道,“一眨眼,你已经长成大姑娘,而且马上就要嫁人了。而你哥哥他……唉!语儿,娘多么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回到从前,回到你们小时候,那时多温馨、多快乐,娘一辈子也忘不了……” “娘,难道我们一家人现在不温馨、不快乐吗?”洛凝语依偎在凌潇潇身旁,将脸颊贴在她的胸口上,满脸幸福地说道,“娘的怀抱依旧像小时候那样温暖,语儿永远是爹和娘的女儿。大哥虽然卧床不起,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往事如烟,有些事一旦过去,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似是替洛鸿轩的伤情而悲痛,又好似回忆起洛天瑾对自己的无情,凌潇潇的眼中陡然闪过一抹羞愤,缓缓将洛凝语推开,轻声道:“一大清早跑来找我,难道只为向娘撒娇?” “不行吗?”洛凝语挤出一个鬼脸,惹得凌潇潇哭笑不得。 “你呀你!真是永远也长不大。” “哈哈……娘刚刚还说我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见凌潇潇破涕为笑,洛凝语心中的担忧顿时消散许多,“娘,我想请您陪我们一起去祥云绸缎庄试试喜服。” 闻言,凌潇潇的眼神悄然一变,迟疑道:“今天?” “正是,不知娘亲大人肯不肯赏光?” “我……”话一出口,却又戛然而止,在洛凝语好奇的目光下,凌潇潇苦涩一笑,摇头道,“今日怕是不妥。” “为何?” “因为你爹……”凌潇潇吞吞吐吐,心中反复措辞,“你爹今日有事与我商议,叮嘱我留在这里等他,因此……” “你们能有什么事?”洛凝语抱怨道,“更何况,你们什么时候不能聊天?为何非要扫女儿的兴?” “语儿,你知道你爹的脾气,这件事娘做不了主,因此……” “我明白!娘且更衣,女儿去去就来!” 说罢,洛凝语头也不回地朝院外跑去。 书房内,洛天瑾正与洵溱、耶律钦商议起兵之事。 自从洛天瑾当众向赵元表明自己的立场后,深得洵溱二人的信任。 如今,少秦王与洛天瑾的关系已是固若金汤,洛天瑾亦在心中笃定,此番定要大展拳脚,创下一番千秋大业。 “雁四爷可有消息?” 商议之余,耶律钦不忘关心雁不归的情况。 “府中弟子在城北的一间暗巷中发现打斗的痕迹。”洛天瑾叹道,“我派邓长川去看过,墙上的剑痕确实是雁不归的手笔。” “如此说来,雁四爷在城北遇到埋伏?”洵溱诧异道,“此事,会不会与赵元、沈东善有关?” “应该不会。”洛天瑾缓缓摇头,“当夜,雁不归是去追夜闯贤王府的不速之客,我曾远远观望过那人的身形和武功,既非沈东善身边的护卫,亦非朝廷高手的路数。更何况,如果此事真与赵元、沈东善有关,他们又岂会傻乎乎地在城北留下痕迹?那里距丹枫园不远,如此明显岂不是自找嫌疑?” “言之有理。”耶律钦点头道,“赵元初来乍到,又抱着招安的心思,眼下巴结洛府主还来不及,又岂会派人夜闯贤王府?这样做对他毫无益处。至于沈东善,区区一介